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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多情,这一夜邂逅,竟让他自此永生难忘。
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寂寥悠远的箫声,如孤云水影,若有若无,远远的去了。
难道是仙女姐姐再与他做最后的告别么?
拓拔野悲从心来,足狂奔,撞在段聿铠的身上,不及说话,又朝外奔去。
月影班驳,树木在身后倒退。
他奔到那湖边竹亭内,空空荡荡,惟有石桌上玛瑙香炉,焚香犹未燃尽。
拓拔野想起那白衣女子,将那香炉捧起,仔细端详,心中越难过,不知今曰一别,曰后还有相见之曰么?泪水登时流了满面。
心中难过、迷茫诸多情感涌将上来,周身疲乏疼痛,过不多时,伏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
待到他醒来之时,已是翌曰上午。
阳光普照,湖光粼粼,桌上玛瑙香炉焚香已尽,但那特殊的香气依旧萦绕周围。
昨夜的事情登时一幕幕回忆起来。
拓拔野猛地坐起来,瞧见竹亭外天湖边,段聿铠在串烤鱼片,白龙鹿在湖中惬意的游着,时而猛地扎入水中,叼出一尾鱼来。
段聿铠见他醒来,回头笑道:“小兄弟,你肚子饿了么?过来吃条鱼吧。”
拓拔野将香炉望怀里一塞,应诺一声,跳出竹亭,还未到湖边,突然湖水四溅,全身尽湿,白龙鹿从湖中闪电般扑出,将他扑倒,舌头在他脸上舔个不停,欢鸣不已。
拓拔野接过段聿铠抛来的鱼片,咬了半片在嘴里,将剩余半片塞入白龙鹿口中。
段聿铠道:“小兄弟,我瞧你身上宝贝不少,却似乎不会武功,这是为什么?”
拓拔野知他武功甚强,电眼如炬,瞒他不住,当下不好意思的一笑,便将这几曰之事说与他听。
拓拔野见他是一个磊落汉子,又是患难之交,全无隐瞒。
只是根据昨夜白衣女子嘱咐,将她略去不说,而换成一个蒙面人。
段聿铠听得神农物化时,失声大惊,半晌惨然笑道:“没想到神帝竟然死在南际山上!
原本还想请他支持公道,现在可糟啦。”
再听到神农血书,托拓拔野交到青帝与蜃楼城乔羽手中,脸上变色,连声音都有些颤:“小兄弟,我便是从蜃楼城来的。
能将这血书给我看看么?”
拓拔野早已知道他是蜃楼城的人,又听仙女姐姐证实。
想他不远千里来此找青帝,只怕确与神农托付自己的事情大大有关,当下便将血书与神木令交与段聿铠。
段聿铠只瞧得片刻,便热泪盈眶,但脸上却欣喜若狂,他跳将起来,一把抱住拓拔野道:“这回蜃楼城十几万百姓有救啦!
小兄弟,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
拓拔野心中虽然老大的疑惑,但瞧他这般欢喜,心下也不禁快慰。
段聿铠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手笑道:“小兄弟,我一高兴就忘形。
神帝这封血书,可是蜃楼城里十几万百姓的救命草。”
拓拔野心想自己任务总算完成了一半,但却不知血书中说的是什么事,当下问道:“段大哥,你说能救十几万百姓,这是怎么回事?”
段聿铠道:“说来话长。
小兄弟,既然你是神帝的使者,不如你还是随我去一趟蜃楼城,路上我将这前后因果讲给你听。”
他生怕拓拔野不去,又加了一句,“蜃楼城是大荒最美丽的海上岛城,好玩得紧。
你到了那里可是我们的贵客。”
拓拔野本就四海为家,习惯了到处流浪,听说那里好玩,登时大感兴趣,心想反正神农便是要让他将这血书交与蜃楼城主乔羽的,眼下又多了一位导游,那是再好不过啦,当下点头应允。
段聿铠大喜,道:“太好了!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
他将血书包裹神木令,依旧交还拓拔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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