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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镇东就是做不来啊,徐晓敏没怨,他自己反倒先发脾气,嫌这嫌那。
小辈不在的时候,他动不动就发脾气,保姆都被吓走了好几个,也就是陈慧柔去的时候,他的态度能温和些,不是因为陈慧柔会哄人,是因为她会干活。
陈镇东做不了的,就都等着陈慧柔来。
“行,那换衣服准备出门吧。”
余希柠不太喜欢去外公外婆家,进去后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跑出来外面玩,总觉得屋子里有股怪味,不好闻。
她拿了根粉笔在天井处画图案,不过瘾,又在地上画了几个格子,自己在那单脚、双脚交替着来回跳来跳去。
老房子这儿没有玩伴,余希柠一个人玩了会就累了。
她坐在天井盖上,不时抬头透过窗户,能看到陈慧柔照顾徐晓敏的画面。
徐晓敏手抖得厉害,碗都拿不住,陈慧柔接过碗勺慢慢喂她,细声细语说着什么,徐晓敏不是轻笑就是点头。
余希柠极少见到妈妈如此温柔的样子,有点看愣神了。
屋里,陈镇东一个劲地发牢骚,说徐晓敏晚上起夜的频率太高了,吵得他都睡不着。
新来的保姆觉又沉,有时候他被喊醒,保姆都没醒。
余序洲一边冲茶一边听着,时不时应上一两句。
“麻烦,真麻烦。”
陈慧柔端着痰盂从屋里出来,正好就听见这句话,如今的她和小时候已经不一样了,有什么话当面就敢说。
“爸,别人说三道四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说妈。
生病是她自己能控制的吗?她也难受,你不帮着顾着也就算了,老对着病人发脾气做什么。
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就出门溜达,别待在屋里给病人气受。”
陈慧柔倒完痰盂又洗了一遍,眉头愣是没皱一下,这种脏活,余序洲看了都要别过脸,她却干得很自然。
“现在的保姆难找得很,这一个要是也气跑了,谁来照顾妈?你吗?”
她回屋的时候又忍不住补了两句,陈镇东被训得一个字都不敢说,闷头抽烟。
“希柠。”
陈慧柔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洗洗手穿上外套,让爸爸送你去大舅家。”
一听要去大舅家,余希柠欢喜地丢下粉笔跑进屋,三两下洗完手就套上外套,边往里走去屋里跟徐晓敏打招呼。
“阿嬷,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徐晓敏点了点头。
余希柠又哒哒哒跑出去,拽起还在喝茶的余序洲,对着陈镇东挥手:“外公我走了,拜拜。”
陈镇东淡笑:“拜拜。”
陈慧柔把余希柠抱上自行车后座,叮嘱她:“不准打弟弟,不准吵架,乖一点知道没。”
“好。”
“要听梓钰姐的话,听舅舅舅妈的话,不然下次就不带你去了。”
“哎呀我知道。”
余希柠早就急不可耐了,推开陈慧柔的手,催着余序洲赶紧走。
到了陈敬涛家,余希柠进门人还没看清就先把招呼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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