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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抱真这才将他倒拎起来,横放到马上,那人手指着灵宝县城方向,几个人立刻纵马狂奔而去。
宝珠急问霍七郎:“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霍七郎道:“论师门中丘认穴的本事,最顶尖的当然是大师兄,但要是论开棺度,还是五师兄第一。”
宝珠心里琢磨,要说盗墓,老五罗头陀那伟岸身板,普通的门都得弯腰低头才能进去,这样的人要怎么挤进盗洞之中?
一路风驰电掣,宝珠现自己这头毛驴表现居然异常优秀,以往她嫌弃坐骑丑陋低劣,骑驴出门很不好意思,几个月来第一次疾驱策,居然不比普通的马匹要慢,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家丁指的方向正是他们从客栈来玉城的道路,几个人原路返回,正在商量怎么联系罗头陀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地鸣般的剧烈震动,片刻之后才传来轰然崩裂的响声,只见远方一股浓烟冲天而上,马儿们惊得前蹄跃起,纷纷嘶鸣不止,只有那头驴镇定自若。
霍七郎看见那浓烟,咦了一声,惊喜道:“是五师兄出手了,他怎么比我们还快?”
几人纵马奔到卢郸墓地,惊讶地现此处就是清晨宝珠射下怪鸟的那座大坟包。
罗头陀已经把墓门炸飞,将大坟撕出一个黑洞洞的缺口来。
庞良骥蹒跚着从浓烟中横抱出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脸上泪水合着黑灰滚成脏兮兮的一团。
庞家随从全都迎了上去,他却死活不肯松手,紧紧抱着女子不放,显然那就是失踪的新娘本人。
宝珠惊喜的同时又大惑不解,自己从早上开始来回奔波,查到现在才有线索,他们怎么能抢先一步营救成功?
“你们怎么知道她被活埋在这里?”
庞良骥充耳不闻,摸到萧苒仍有微弱脉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抱着昏迷的心上人泪流不止,不断轻声呼喊“阿苒”
。
一个随从解释说:“回九娘子,我家小郎并不知道。
您清早吩咐我们搜索怪鸟,我们找来找去大半天,什么都没看见,正想回家去。
小郎读过墓碑上的字,现居然是新娘前夫的坟,又见墓门附近的土是新鲜的,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便恳求头陀师兄给炸开了,谁知道新娘子就被关在墓室之中,这可不是天赐的奇缘?”
墓室中的空气远没有地宫充沛,萧苒已经被憋晕过去,全然命悬一线。
倘若不是庞良骥惊人的直觉,恐怕宝珠带人来掘开坟墓,她早就挺不住了。
望着坟包上那个大洞,宝珠惊讶地问:“这是火药的威力?那东西不是只能用来放焰火吗?这样都没伤到里面的人?”
霍七郎道:“五师兄绰号执火力士,拆解墓葬结构他是专业的。
只不过爆破的动静实在太大,动手就叫人现,除非在荒山野岭,日常并不能这么折腾。”
此时一个伟岸身影弯腰从墓门缺口钻出来,滚滚烟尘之中,力拔山河兮气盖世,正是今日出手救人的罗头陀。
他巨掌中拈着一支箭,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大步走到宝珠面前递给她:“这是你的?”
宝珠接过一瞧,果然如此。
以前去禁苑狩猎时常常几十上百人一起出动,为了区分是谁的猎物,通常都会在箭杆做标志区分,她这一囊新箭每支都用指甲掐过十字痕迹。
宝珠一头雾水地问:“从哪里得来?”
罗头陀道:“就戳在棺材上,洒家是第一个进去的,没人能做手脚。”
宝珠低头检点箭囊里的箭矢,剩下二十九支。
她早上出门时查过,一囊标准三十支,只有射落怪鸟时消耗掉一支。
她百思不得其解,问:“那棺材里的东西是人是鬼?”
罗头陀答道:“我刚砸开看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烂掉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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