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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是听懂了她说的话,点了点头。
然后,它身后的尾巴摇得更快了。
池应听说过边牧的智商相当于六七岁的儿童,是很聪明的犬类。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它的嘴里接过了纸巾,说:“谢谢。”
它还是就这么乖巧地坐在她的身旁。
池应的眼泪基本已经被风吹干了,只有鼻尖还在泛红,她吸了吸鼻子,看了它一会儿,内心挣扎了一番后,朝它伸出手:“握手。”
它顿时直起身子,将爪子递给她。
池应觉得很有意思,她笑了笑,握住了它的手,又放下:“这只手也要。”
它又将另一只手的爪子递给池应。
“你好乖啊。”
池应摸了摸它的脑袋,注意到它脖子上系了个铃铛,又看到它身上还挂着牵引绳,想到它应该是有主人的。
她觉得这个牵引绳好像有点儿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
“是你的主人,让你来安慰我的吗?”
它又点了点头。
池应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发现空空如也,连个人都没有,她说:“你的主人还挺神秘的。”
这句话,它好像听不懂了,歪了歪脑袋,像是在尝试理解她说的内容。
池应接着说:“我的意思是,你的主人是个很好很温暖的人。”
话音刚落,池应听到身后传来嘀的一声。
她下意识往后方看去,才注意到身后的路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纯黑色的Purosangue,因为那处没有路灯,所以看起来很不明显。
而后,她看到车上下来个人。
“倒是用不着这么夸我。”
一道腔调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尾音上扬,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倦意。
池应觉得这道声音相当耳熟,她视线从地面,缓慢地往上去看,入目的是男人纯黑色裤腿下方清瘦的一截脚踝,皮肤很白,与黑夜切割出一道相当完整的分界线。
再往上,是一件深灰色的长款风衣,质感和板型都很好,至少将这个人高挑的身材衬托得一览无余,内搭了一件纯黑的毛衣,就这么敞着,任由深夜的冷风卷起风衣的下摆。
男人的发梢被风吹得有些上翘,没有了碎发的遮掩,那双浓墨重彩勾勒过一般的眉眼变得更加深刻。
他垂着眼,双手抄在风衣外兜里,就这么低头看着她,嘴角似乎还挂着不太明显的笑意。
池应就这么仰着脑袋,有些茫然地和他对视了会儿,而后,她低下头,又看了眼身旁的边牧。
她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就这么在他的注视下,点开了他的微信头像,才猛然发现,这只边牧,和江时祁头像上面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池应大脑宕机片刻。
她蹲在路边,狼狈不堪地哭了这么久,本以为没人看得见。
结果,有人坐在车里,一直看着她哭,最终看不下去,让自己的宠物下车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池应双眼一闭。
觉得人的一辈子为什么能这么长。
“百万,过来。”
江时祁喊了一声,身边的边牧顿时站起身,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走到了他的身旁,它仰着脑袋看着他,像是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个光荣的任务,正在和自己的主人讨赏。
池应觉得自己和江时祁还挺有孽缘。
怎么每次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都能被他看见。
她沉默了会儿,觉得这人帮了自己这么多次,现在就转身离开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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