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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惊凡想到这里,眼里冒出一抹仇恨。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个男人。
距离跨年夜越来越近,陆惊凡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即使是章若严这种粗心大意的人,都关心地问他是不是又遇到了欺负他的那群人。
陆惊凡摇了摇头。
章若严秀了秀他的肱二头肌:“哥们,要是有人再欺负你,就跟小爷我说,小爷不弄死他的。”
林以卿嗤笑一声:“得了吧章少爷,您这绣花拳头也就吓吓你家司机了。”
林以卿问过陆惊凡,可他不说。
他不说林以卿也知道,到了年底,上门催债的人也逼得越来越紧,陆惊凡他爸脾气越来越古怪,成天喝酒,喝完酒就打人。
陆惊凡身上的伤,都是他爸的杰作。
林以卿没办法,只能天天给他上药。
好不容易到了跨年夜那天,林以卿照样到站下车,只不过这次,她回家拿了机车钥匙,靠在门边数着时间。
机车速度会很快,而且噪音大,林以卿不想让陆惊凡还在公交车上就发现她骑着机车跟在后面。
大概二十分钟过去后,林以卿扣好头盔,长腿一迈,跨上机车。
为了不打草惊蛇,林以卿特地将机车停在了稍远的地方。
“小主,直走30米,三单元302。”
林以卿进了那栋楼,一层楼里面只有一盏灯勉强照亮。
在昏暗的灯光下,林以卿小心翼翼地躲开楼道间的杂物。
男人的谩骂声与嘶吼声越来越清晰,还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钝器砸在身上的声音。
“老陆啊……别打了……这孩子犯什么错了……”
“行了陆大丰!
你再打小凡就要没命了!”
三楼一阵混乱,楼里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住林大勇。
“老子教育自己的种,关他妈你们什么事?你们要管,行啊,给他妈老子钱啊!”
“□□崽子他妈不挣钱就他妈往外掏钱,老子真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上你和你那个死了的妈!”
林以卿刚上三楼,就听到陆惊凡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欠债不还,酗酒赌博,你有什么脸提我妈?”
他的话显然把男人激怒了,林以卿只看见一闪而过的银光,以及周边邻居的尖叫声。
她想都没想,扒开人群,将地上的陆惊凡拽到身后。
不可避免地,她的小臂被划出一指长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流出来,滴落在地上。
周围一阵安静,似乎在诧异林以卿的存在。
“你他妈又是谁啊?”
陆大丰眯缝着眼睛,他喝了太多的酒,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打够了没有?”
林以卿粗略查看了一眼陆惊凡身上的伤,心脏一阵收缩。
陆大丰周围的地上散落着皮带和棍子,他的裤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胯上,他手里还攥着带血的剪刀。
陆大丰眼睛不好使,但是听出来对方是个女生,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哟,是个小娘们啊,听声音长得挺带劲啊。”
“怎么?跟我儿子有一腿?”
林以卿特别讨厌这种色眯眯的眼神。
“这样,你不是心疼我儿子吗?你跟我睡一晚,我就不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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