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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我们做作业吧。”
是啊,放学后来同学家不是来做作业的吗?
不对啊,他一开始那么高兴是为了换个地方写作业吗?
瞧见降谷零手足无措的样子,诸伏景光忍俊不禁。
“行啊。”
千早其实无所谓。
小学作业某种程度上本来就是一种玩耍,千早总是把出题人给小学生假设的情景看做有意思的短篇连环画。
一张纸,十分钟,难度没有,作用很明显,氛围良好了,且显著地让降谷零调整了状态。
如果今天下午没有降谷零,千早和诸伏景光大概会继续完成他们的游戏书。
那书是前一个星期买的,本来它再坚持几天千早就去买最新册了。
现在看来明天就要去买。
“这里肯定从这边走吧?”
“你但凡再看看呢。”
……
“诸伏你好黑心啊!”
“……你还是叫他景光吧。”
三人正上头之时,忽听得一句成年女性的调侃:“哎呀,景光和千早第一天上学就带朋友回家玩了吗?”
裁纸的、画画的、掷骰子的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时间保持安静。
降谷零的笑容忽然间停滞,条件反射般变得面无表情,随即拉出礼貌的微笑。
他从沙发背上呲溜下来,双脚规规矩矩踩在地上,双手放好位置,深鞠躬。
“阿姨好!
我叫降谷零,是景光和千早的同学……”
他的话音被雪奈揉到头发上的手截断了,他低垂的脸在无人发现的地方染上绯红。
雪奈充分感受到了金发意料之中的柔软蓬松,收回手,笑眯眯的,“孩子不要太客气了,就当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千早和景光能和你交朋友阿姨高兴极了。
今天晚上留下来吃饭吗?”
降谷零起身,连忙抬手拒绝,双手虚护在胸前,“不了不了,我回家吃晚饭。
谢谢阿姨!”
时间已不早了,再晚一点,趁着路灯回去,对小孩子就相对危险些。
雪奈挽留的声音、降谷零告别的声音,都和着傍晚燥热的空气飘远了。
千早和景光站起来跟着降谷零出了大门,看着他消失在转角,才回到家里。
晚间,雪奈在饭桌上还跟健太郎提起,“千早和景光上学第一天诶,今天下午我回来,就看见他们的同学也在家里玩。”
诸伏健太郎浓密的眉毛高高挑起,手里的筷子搭在碗上,“第一天就交到朋友了吗?真不错。”
“是的呢!
就是那个……那个住在东边两条街上的、金色头发的、紫色眼睛的,叫……叫降谷零的男孩子!”
雪奈本要兴奋地描述降谷零的长相,一说起来却磕磕绊绊。
她暗自寻思,发现自己其实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印象。
“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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