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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贼心虚,做贼心虚,这邪门的娘儿俩生了张什么乌鸦嘴,怎么说雷劈天上就真炸个雷下来,还震天的响。
时人还是很信这些的,更怕是次子泉下作怪,当下也不敢再纠缠,彼此搀着急急就败走了。
等在那的一帮亲眷因离得远,南媪低声说的那些恶心话没听着,倒是看到得禄举拐喊打喊杀以及后边媚母女二人高声的那几句话,然后晴天白日的天上就炸了个旱雷,也是一脸的懵。
“怎么回事?”
得禄长姊添喜当即就问情由。
南媪神色有些僵硬,三角眼往下一垂,已有了说辞:“她见着我能有什么好话,把得禄气着了,气头上骂了一句,那母女两个就举锄头喊打喊杀。”
添喜脸一寒,冷哼一声:“仲兴当年脑子也是被美色糊了,田典家的倩娘他不喜,非要娶这么个赘婿的女儿家来。”
一旁得禄的三弟,名叫得贵的,听得这话皱了皱眉,道:“长姊,也莫这么说,亲家那边当年说是入赘,后边仲兴新妇的外大母不是又给她添了个舅舅?也就没了入赘这桩事,这么讲来不好。”
“他们现在算咱们哪门子亲家?”
那添喜哼一声,道:“不扯那些,不敬舅姑就是她不对,总归就是缺教,老天都瞧不过眼打个旱天雷来。”
得贵脸颊抽了抽,不再说什么了。
添喜又问弟妇南:“刚才那两孩子,大的那个是奴奴?小的是谁?她这是改嫁了?”
南媪一脸我早料得会如此的讥讽神色,道:“不知,我刚过去便是想问问这事,被她一通嘲讽,问我管得着她的事吗?说是当年夺了她们的地,切结书也签了,叫我别摆那长辈的款呢。
不然得禄也不至于被气得举了拐。”
添喜一双浓眉登时倒竖:“好了不得的性子,我倒要去教教她见着长辈该怎么说话。”
得贵眉头皱得死紧,刚要说什么,被身旁妻子悄悄扯了一把。
南媪倒是乐得女公替自己出这头教训那狐媚一把,但想起刚才那一道极响的旱天雷,到底还是心虚,便拉了拉添喜,道:“算了,凭她做什么,与咱什么相干,她说得也没什么不对,多少年前就断绝了关系,她不乐意我管,我还不乐意看到她受那闲气呢。
咱快些回去要紧,也不知我家叔兴回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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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诏书她们可都去确认过才往回赶的,只要能活着回来,基本能得个大夫爵。
这可是大夫啊!
从前想都不敢想,梦也不敢梦的爵位。
只要想到这里,南媪那好心情就根本压不住,唇角都开始疯狂上扬。
那添喜家里也有一子当年被征走,眼里也都有了热切的光,当下也不管媚母女几个了,快步往里中赶去。
~
奴奴瞧那一帮子人都走远了,紧绷着的小表情才松下来,她握着自己的小锄头仰头问媚:“阿母,他们是谁?”
媚瞧她刚才奶凶奶凶的,还以为人没吓着,如今瞧着,别说小的那个吓哭了,打小胆大的奴奴这会儿眼圈还泛着红呢,显见着也被吓着了。
当下也心疼,蹲下来抱抱两个孩子。
他们是谁,这个问题怎么答?
就那一帮子货色干的那些个缺德事,让她遵从所谓孝道在孩子面前粉饰太平,媚是绝计做不到的,她的孩子要是被那一群玩意儿哄傻了她才要呕血。
她抿了抿嘴,抛了那满脑子不知何时何地被何人塞进的仁义道德礼和一堆规训,还是遵从了自己本心。
当然,也没说什么恶言语,只平平陈述了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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