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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漕口怒道:“便是罗祖教又如何?我家又岂是你随便搜得,我不杀人不放火,还能抓我不成。”
代铁子哈哈一笑,鄙视的道:“亏你还自称生员,罗祖教又如何?那万历年间南京毁五部六册的书板是如何?南京刑部的告示又是如何?你以为到了北边就无人知晓了?”
唐漕口嘿嘿笑道:“看不出你代铁子也知道这些,但也不是你空口白话就定了我是罗祖教,你要搜,那你便去搜来看看。
齐大哥就可以当证人。
若是搜不出,你又如何说?”
代铁子看他神态,便知他定然没在家中藏有禁书,一时语塞。
只是对他怒目而视。
此时人群中突然一个男子声音道:“那你让他说一句罗祖是混蛋。”
唐漕口一听大怒,转头到处张望,围观者众多,哪看得到是谁。
这唐漕口名叫唐思友,本是天津一个落魄生员,在青楼当过帮闲,近年罗教向北展,他巴巴的入了教,得了个漕口,岂敢说罗祖一个不字,这话一旦说了,证人众多,教中定然要收拾他,漕口就当不成了。
唐漕口一时脸憋得通红,大声骂道:“谁他娘乱说话,给我滚出来。”
代铁子一听,恍然笑道:“正是,那你就说一句,否则就跟我去清军厅。”
,代铁子一伙纤夫纷纷帮腔:“那你说一句,说一句你就不是罗祖教的人。”
“够了!”
那齐大哥一声大喝,对代正刚怒道:“罗教也好,漕帮也好,都是运河上讨饭吃,这运河南北就一条河道,谁离得了谁,若事事要去清军厅,要天津漕帮作甚,你们既是我介绍来的,今日惹下这么大的事端,我便也留不得你们。”
说完他又转头冷冷对唐漕口道:“这代铁子的爹和我是过命的交情,今日虽是不对,但他们也有人伤了,我的意思,他们以后不得在此地揽活,唐兄这边受伤的,由我付了伤药费,此事就此作罢,这和如果你们不认,到了堂口我也就有其他话讲。
唐兄意下如何?”
唐漕口群殴失利,刚才又被挤兑一番,失了锐气,这齐大哥选的时机极好,他又听齐大哥话中有话,也不愿得罪这老者,况且挤走了代铁子一伙,目的已达成,当下对齐大哥一拱手道:“齐大哥作的和我还有不认的?便按大哥说的做,咱们两边交情不减,齐大哥的船到了南边,还是一样的照看。”
齐大哥拱拱手道“如此最好,不伤和气,伤药费下午就送到。”
,又看向代铁子:“正刚,你又如何说?”
代正刚也拱手道:“全凭齐叔做主。
我们养好伤就离开此地。”
唐漕口看代正刚答应了,也不再说,他心中确实有点害怕这代正刚,叫上旁边手下,抬起地上青手,拂袖而去。
那齐大哥看他们走了,叹口气,对代铁子道:“此事如此了结,似是亏了你们,但现今你也知道了运河上讨活不易,罗教虽是见不得光,暗里势力极大,即便我不让你走,漕帮也要让你们走,还是回家安安生生的种地吧。
你们自己可还有钱买伤药?”
代正刚恭敬的道:“这些道理我理会得,已经劳烦叔父甚多,伤药费我们还付得起,不敢再麻烦齐叔。”
齐大哥点点头,分开围观人,远远去了。
代正刚扶起卢驴子,对众人作一圈揖道:“先前说话的兄弟,你既不露面,我就不便相请,这里谢过了。”
说罢带着一帮阳谷纤夫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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