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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彧捏了捏乔奉天今儿给她扎的哪吒似的俩揪揪,让她放宽心,“爸爸保证,老师不会给你批错的。”
这种题目谁当真谁是二傻子。
郑彧解了惑要走,郑斯琦就抱着她不放,“别跑,跟爸爸说说话。”
郑彧好几天没黏他了,就咧着嘴往郑斯琦怀里拱拱,“爸爸想说什么?”
“你说,你这几天老在你小乔叔叔家待着,你觉得,他会喜欢什么东西?”
礼尚往来是人情本分,餐费不太好明着给,乔奉天也一定不会明着收。
郑斯琦就想着怎么能婉转迂回,合情合理不逾矩地还他这个颇深的人情——那就只能送东西了。
“花!
草!
树!”
用你说。
郑斯琦拧了拧她饺子似的绵软耳朵,“那我不能半夜去掘了二环路上的玉兰树送他吧?你搬得动吗?”
说完,郑斯琦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嘴角一勾凑到郑彧耳朵边小声道,“你说咱们把爷爷家冰箱上的那盆小叶紫檀端走送给他怎么样?”
是几多年前,老家亲戚送给郑寒翁的六十贺寿礼,品相优良,自带仙风,顶好的一套文玩盆栽。
郑斯仪悄悄拍了照给人估了价,回来瞪着眼珠子给郑斯琦悄悄比了四根手指头,活像赚了笔大财。
“那爷爷会打你的!”
郑彧拨浪鼓似的摇头。
“行行行,别晃脑袋,爸爸看着晕。”
郑斯琦笑着摸了摸鼻子,“何止打啊,隔天就得领我去派出所把户口本上的父子关系那一栏给改了。”
郑斯琦和郑彧就个支着下巴继续想。
“药!”
郑彧一拍自己的大腿。
“药?”
郑彧点头,“恩,今天小乔哥哥,不不,小乔叔叔,小乔叔叔手又破了流血了,所以需要药!”
“不是前几天才给他扎过么?”
郑彧眨了眨眼,“因为叔叔说洗碗裹着绷带不方便呀,就哗啦哗啦全拆了。
小五子说会继续流血的,他就说没事儿没事儿……然后果然就又流血了……”
“啧。”
郑斯琦把马克杯端到嘴边,咽了口咖啡。
印象里,像他这么喜欢说没事儿的人,郑斯琦没见过几个。
没事儿,我没事儿,没别的事儿,潜意识里把这话当成了口头禅。
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把有事儿当没事儿,越不表现出一丝弱势来,偶尔的一点异常,偏更能让人如鲠在喉。
郑斯琦知道,有的人说没事儿,不一定是真的没事儿,那都已经不叫作遁词了。
那应该是已经越过了他心里真实愿望,成了本能的一种反应了。
这种人,往往有背负。
郑斯琦把眼镜摘下来摆在一边,突然想起在那天在乔奉天的房间里,在他床头柜上,看到了一瓶玻璃盏的熏香。
那个味道像加水稀释过一般浅淡,柑橘类的微微酸甜,与靠近乔奉天本人,在鼻尖能嗅到的一丝味道是一样的。
隔天郑彧再去乔奉天家吃午饭,乔奉天的手已经渐渐结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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