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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
“亲戚。”
成煦垂眸,对这个关系不大满意。
清玄“哦哦”
了两声,殷勤地领着阮阮去上香、捐香油钱。
“今年还是一样吗?”
清玄问道。
阮阮点点头,加了一句,“最近生意好,要多捐一点。”
清玄喜上眉梢,风风火火地取了香油簿子来,那簿子有些年头,首页泛黄,页脚翘起,翻起来跟干柴般哗啦啦地响。
她依次写下家人的名字,阮阮、小满、江怀璟、李徽容,而后停顿着,朝旁边站着的人道。
“你不去烧香?”
成煦从善如流,转身走了。
她又蘸了蘸墨,飞快地写下成煦的名字。
不仅仅是今年,每一年她都写,虽然这个人可恶又固执,但阮阮希望他平安、长寿。
成煦没有烧香,只是慢悠悠地在观里溜达,清清闲闲地等着阮阮办事。
玄天观后坪上有棵百年老榕树,有不少人往上头扔了许愿的红绸子,算是观里为数不多的生财之道。
榕树繁茂,红绸子细细长长,随风飘扬,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他坐在树下,手里翻着方才那本香油簿。
她的字迹在一众鬼画符里很容易辨认,一年又一年,成煦的心软地一塌糊涂。
“这簿子怎么在你这!”
阮阮办完事了,瞧见那簿子有种被扒了衣裳的羞耻感。
成煦合上簿子,“我跟清玄道长买的。”
“这怎么使得,上头还有别人许的愿呢!”
“道长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观里正是时候换本新簿子。”
阮阮:......
这贪财道士...
“我活着,你年年为我求平安,我死了,你为我刻牌位,”
成煦白皙的手抓着泛黄油腻的簿子,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阮阮,你敢说心里没有我吗。”
这样坦诚又尖锐的质问,像是一把利刃抵在胸口,拇指不自觉地扣着掌心。
有吗?
没有吗?
这重要吗?
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那一点情爱,也不是只为了某个人。
她想要的生活是简单而确定的,春日赏花,夏日吃桃,秋日闻香,冬日观雪,即便有些不如意,也都在掌控的范围之内。
而眼前这个人,虽然安静地坐着,但她总觉得他身后有无尽的风雨与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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