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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陈念没有被那副场面吓到。
当着长辈的面,沙弗莱也不好和陈念多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少年,他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时间已经不早,陈念轻声催促道:“快点走吧,万一被发现就糟了。”
沙弗莱点头,他走到茶室门口,对陈念低声道:“那我们走了,你不用担心,全都交给我。”
“嗯。”
陈念答应着,上前给了姜岱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定要好好治病啊。”
在姜岱不舍的回头中,沙弗莱带着他离开了。
陈念独自在茶室里坐了会儿,事到如今,他已经处理完了手头所有的事情,却根本没觉得轻松。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顾虑些什么,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就算有朝一日他和陈词的身份暴露,也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顶多就是他会以陈家另一个孩子的身份,继续生活在顶层罢了。
只是陈念不知道这背后还有没有其他黑幕,陈家当年的火灾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和陈词又为何同原初生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陈蔚究竟是不是料到将会遭受危险,才把41号避难所的手稿留在了荣军院中?
没人能说得清。
陈念叹息一声,父亲牺牲,也许真正知晓当年真相的人,就只剩下姜叔和皇帝本人了。
陈念很确定姜叔绝对没有害自己和陈词的心思,那么如此看来,就只剩下了皇帝。
可他是沙弗莱的父亲,他不想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沙弗莱的亲人。
陈念决定不再难为自己,反正他坐在这里干想,也不可能得出个什么结果。
他戴上鸭舌帽和口罩,独自一人离开,回到家中。
家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平时姜岱很少出门,就连工作都是在书房里进行一些翻译,大多数时间都是姜岱在家里,等陈念回来。
陈念环视一周安静的房子,重重地舒了口气。
没什么好伤感的,反正很快他就能再见到姜叔了。
沙弗莱直接带着姜岱去到最近的外壁挂,驾驶私人飞行器回到顶层,中央电梯虽有私密的专用通道,但也都有监控系统,还是走航空路线更加保险。
飞行器径直降落在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上,姜岱步履蹒跚地扶着栏杆走下来,他抬起头,将近十八年没有踏足过顶层的地面,明媚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眼。
姜岱望着毫无遮拦的湛蓝天空,一切都是最为辽阔自由的样子,有鸟在头顶经过,微风吹动衣摆,带来植物的清香,前半辈子,他一直生活在顶层。
如今经过十八年的颠沛流离,他又再度回到了阳光之下。
姜岱深吸口气,对沙弗莱道:“走吧,殿下。”
姜岱戴着帽子和口罩,将头脸全部遮住,只露一双眼睛,但仍能看到烧伤的痕迹,没人认出这位苍老病弱的中年人,其实是曾经英俊的陈家管家。
沙弗莱将姜岱引至医院顶层的特殊病房,他推开房门,陈词正坐在陪护椅上等待。
见两人进来,陈词站起身,对沙弗莱身后的姜岱点了下头,平静喊道:“姜叔。”
“哎。”
此时此刻他们再也不用维持着那种心照不宣,姜岱声音有些颤抖,对陈词道:“大少爷。”
这是陈词有记忆来,第一次被人如此称呼。
不是皇子妃,也不是所谓的殿下,更不是几乎没有多少人记起的选帝侯。
他是陈家大少爷。
陈词:“这段时间你好好治病,沙弗莱会安排好一切,等过上一阵陈念就会过来,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们两兄弟总会有一个在顶层。”
姜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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