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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可能也没有我想的这么糟糕,我申请再调几名医学专家过来开个研讨会,说不定做个病理切片或者血检就能检查出异化情况呢?”
验尸官察觉到玻璃后人们凝重压抑的氛围,开口宽慰了一下他们,不过显然这句话没有让他们真的感到放松。
“监视所有幸存者,暂时不允许家属探望,让他们住回第三医院来,安防措施先不要撤掉,等这边出了对应检测方法确定安全再做下一步打算。”
军衔最高的那名中年男子转头对副官下令,年轻军官靴跟一并,朝他敬了个礼,快速去传达命令了。
乔昼等人在医疗帐篷里坐了小半天,又被几名医护人员带着返回了第三医院,好像还是要将他们安置在这里,但是一看目的地,大部分人就犹豫着停下了步子,看着眼前气派楼宇的眼神里充满了抗拒。
“为什么要我们回第三医院?就不能让我们回家吗?你们如果非要保密也行,给我们换个地方不可以吗?警察局、宾馆、军队……哪里都行,谁知道会不会又发生那种事情……”
第一个出声的男人脚下生根般死死站在原地:“反正谁都别想让我再进这家鬼医院!”
他的发言让其他人纷纷露出了同样的表情,显然对第三医院产生了极大的反抗心理。
汪准一直站在乔昼边上,像是雏鸟跟着鸟妈妈,他倒也不是非要跟乔昼搭话,就是似乎把乔昼当成了什么心灵支柱,只要在一定范围内能看见乔昼就会安心很多。
医护人员们轻声细语地安抚他们,态度温柔,但是显然一点要让步的意思都没有,大概就是“要么你们心甘情愿地进去,要么我们扛着你们进去”
。
两方人相持不下了一段时间,又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匆匆赶来,许诺了许多保护措施,才把这群满脸写着抗拒的幸存者们再次送进了第三医院的大楼。
显然军方也考虑到了他们的心理阴影,特意将他们安排在了视野最好最靠近大门的一楼病房,每间病房两到四人不等,总之就是不让人落单。
乔昼和汪准分到了同一间病房,位于走廊拐角的最后一间,推开门转个身就是通向花房的玻璃走廊,一侧柳木成荫,一侧则是种满了芳菲朱紫的露天花园,别的不说,景色是真的不错。
医护人员再次提醒了一下他们暂时不要随意走动,就合上了房门。
房间里就剩下了乔昼和汪准。
汪准四下看了看,第三医院的条件很好,病房和星级酒店的套间差不多,地上铺着隔音地毯,各色基本电器一应俱全,墙纸也用了淡淡的米色,露台上还摆了一套藤制桌椅,浴室客厅共用,卧室则是独立的。
不过说是独立卧室,里面也就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以及衣柜罢了,说到底这里还是医院,不是假日酒店。
“乔哥你要住哪间?你先挑,我都行。”
汪准看了圈环境,回头去看乔昼,一楼的这些套房比不上他原本住的那一间,但现在也没什么好挑的。
乔昼比他更不挑,随意拧开了左边那扇门,不等汪准试图跟上去说话,门扇就轻柔又坚定地在他眼前合上了。
“好吧……乔哥你好好休息啊,一会儿吃饭了我叫你。”
汪准对着闭拢的房门说。
乔昼没去在意外面的人说了什么,走到窗边将窗帘刷啦一声拉上,遮光性极好的厚实窗帘瞬间把阳光灿烂的房间遮得漆黑一片,乔昼按开手机打开照相机,细细地将整个房间扫了一遍,没有发现摄像头的红点,才重新打开窗帘。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毫无异样地脱下外套上了床,随手把被子扯过了头顶,在旁人看来,就是个睡相很不健康的姿势。
而在被子里,乔昼摊开手,一只木偶滚到了柔软的床铺上,一动不动地脸朝下瘫在那里,过了两秒,无形中如有一股巨力将它往后一扯,木偶的头猛地抬起,后脑勺几乎要贴到脊背,发出令人牙酸的短促半声响,然后咯吱咯吱地动着胳膊腿,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
木头脸上只有一道血淋淋的笑弧,朝着乔昼的方向。
“卑劣的骗子,诈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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