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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问:「什么?」
她不知道梁恒怎么突然把话头转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于是满脸茫然,郁闷之色都散去三分。
「没什么,我就是问你,前几天阿竹还在我手里时,你有没有后悔救了这个人?」
「没有。
」
宋婉坚定的回答。
纵然重生一次,她也不可能知道这世间每一步如何走。
什么事,都考虑落得如何后果,只会让自己陷入束缚。
当了这么多年游医,宋婉掉过的坑比走的山路还要多,可那又如何?不过是又学了一个从坑里爬出来的能力罢了,没什么太大损失。
见到梁恒仿佛在看傻子的眼光,宋婉忍不住笑了,她补上一句:「阿竹,本性不坏,白芷在她手中应该没什么大事。
」
「你那么相信她?」
梁恒俊脸是藏不住的不可置信,他跟在宋婉身后一步,低声道:「你和她认识的时间还没你和我长呢!
」
青云听了阿竹的做法,只是冷脸:「今夜什么时候?」
宋婉:「亥时。
」
炎夏入了夜便凉快许多,城外山林更是如此。
蝉鸣渐渐消了下去,唯余蛙声稻荷香。
宋婉向乔府借了几匹马,一行人便策马行向城外十里地外——定魂道。
月色皎洁,照得山河一片清明。
遥遥见到道上的两个人影,宋婉勒住缰绳,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的红衣女子。
是了,记忆中的宣饮竹常常穿着红色衣裙,更衬面容娇丽,气质桀骜。
宣饮竹腰间挂剑,左手拎着捆住白芷的绳索,抬头看着宋婉,眼神带着凌厉的笑:「原来,你真的是宋婉。
」
夜色深处,梁恒没有靠近,只停在十步开外,他看着宋婉下马向阿竹走去,原本还觉得舒展的心神顿时紧张起来——他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什么,却看见宣饮竹腰间佩剑。
宋婉没有带剑,要是被阿竹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伤了怎么办?
还有那阿竹就不能选个近点的地方,宋婉她腿还没好利索,骑马那么累肯定又要不舒服,现在不注意以后留下病根怎么办?!
想到这些,梁恒止不住地叹了一口又一口气,思虑间他坐不住下马要走近,被青云一把剑拦住。
「宣饮竹不喜外人近身。
」
梁恒看着身前的剑,目色陡然冷若寒冰:「你算什么东西敢拿剑阻本世子?!
」
这位在鹤京这权贵云集的地方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子是出了名的张扬不驯,何曾受过什么气?被人拿剑指着更是绝无可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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