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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吐露的语声轻缓微沉,仿佛山间流向天际的水,轻盈地腾跃清空,却厚重地落在顽石上,带着不甚明显的决绝之意。
看着宋婉走过来,又在自己面前坐下,梁恒的心才从嗓子眼落到肚子里,却偏偏又因为面前人的一句话重新提起。
他仍然低着头,看着自己流着血的掌心,闷闷地问:「你要说什么?」
「今早大人问能不能相信妾,」宋婉看着梁恒扣手的动作猛然停顿,她给出了回答:「妾担得起。
」
一诺千金。
宋婉给出这句话,也做得到这句话暗藏的万千不确定。
梁恒不要千金,他要一诺。
「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自然。
」
宋婉接着说道:「方才妾能猜到是虔女门,是有凭据的。
」
梁恒来了兴致,问:「噢?是什么?」
「无他,」宋婉说了几个词:「女子,女尸,面具,灵州。
」
梁恒蹙眉:「就这些?」
就凭这些就能猜到?
「猜猜而已,何必如此严谨?」
宋婉莞尔一笑,出声解释:「虔女门这一教派在江湖颇有名声,自从被官府剿灭后所有记载通通密存,大人若不刻意探查,许是不能查出这其中由头来。
」
「灵州在漯州西南侧,是为两地接壤,民风必有相似之处,若教派之间有交流也不是罕见之事。
曾听民间说那虔女门教主常年游走在灵州丶漯州丶旻州三地,妾也曾与人去过虔女门教派故地,入眼满是断垣残壁,荒草丛生,正堂内黄布案上摆着落了厚灰的十二铜铃,两边各有一小堆起的骨头,妾一眼便知道那里的骨头都是女子尸骸。
」
「至于面具,妾还在垂髫时好像在哪里见过,觉得有些熟悉罢了。
」
听着宋婉一番侃侃而谈,梁恒对虔女门的了解确实更加深入,但他支着头,神色郁闷地看着眼前人,心里毫无乐哉。
瞧瞧,听听,想想,还有谁家娘子能知道被埋没快十年的秘闻,还敢去邪门教派的庙里瞅瞅,这不摆明了自己不是一般人吗?
但是,自己不能说,不能问,好不容易这人才坐下来,自己要是开口,保不准等会屋顶就要掀了。
宋婉自是不知梁恒在她认真谈话时心里的弯弯绕绕,她盘算着似乎把这几日遇到的想到的都说完了,才堪堪停下,早已有些不适的咽喉这时已经有些发疼,宋婉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方才舒缓了一些。
「大人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梁恒看着她,眉眼倦怠,闻言轻哼一声:「饿了,吃饭。
」
宋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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