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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情形,冥河识相地拜了礼,迅速消失于密林中。
白衣男子端端跪于地上,人看上去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眼中却透露着阴冷,他正是阁主亲授弟子,也是暗影阁右史,以贺公子行走江湖。
「起来罢,」阁主依旧背立着,声音未有丝毫波澜。
「师傅......」贺公子眸底微闪,依旧跪着:「师傅,此次行动我既未劫走云府财产,也未能顺利带走新娘。
不仅损失死影与暗卫,甚至连白云客栈也被迫遗弃,此役徒儿难辞其咎,任凭师傅处置。
」
寒凉面具下的眼神依旧古井无波,阁主遥视着来福客栈,目光未有一丝闪动,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起来。
」
虽只有短短二字,却好似有无数暗器往身上扎来。
眼神瞬间明灭,贺公子迅速起身,沉思片刻后才道:「师傅,此次搅乱计划的几人就住于来福客栈。
」
尽管他已有打算,但面对高深莫测的师傅,他并未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他明白自己只需接受安排。
一只黑色大鸟静静地矗立在树杈之上,黑漆漆的眼珠子看来有些渗人。
阁主沉稳开口:「贺儿,成事者必有输赢,莫干山之事既已过去就不必挂心。
待风声散尽再回去重新安顿,至于那几个人,先不要动。
」
「是,师傅。
」
贺公子虽答得恭顺,但内心却颇有疑惑,倒并非是对计划有疑,而是师傅对自己的态度。
暗影阁阁规向来森严,对办事不利者的惩罚亦极为严重。
今次他犯下如此重误竟丝毫未有责罚,而惊武前些日子也是如此。
过了会,阁主终于收回视线,瞳孔依然空空如也,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黑影里,他语气平缓:「贺儿,我虽治法严格,但并非一概而论。
你与阿武乃暗影阁顶梁柱,又怎可轻易让你们承受身体之痛。
况且师傅看着你长大,你的心意不需要用阁规来衡量,你过往出师顺利,此次就权且当作教训罢。
」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本来规矩就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拿一成不变之理来应对变化之事物,才显得不合理。
不过他这番话说来却多少含着些包庇之意,而向来杀伐果决冰冷无情的人,怎会突然变得温和?
如此推心置腹之话,在贺公子听来倒莫由一惊,他忍住心下疑惑,看似从容道:「是,徒儿定当谨记师傅教诲。
」
原本他还想询问后续事宜,不过略微思考还是将此念头打消,而后恳切道:「白云客栈的安排请师傅放心,那些财宝我也定当尽快收回。
」
一声「嗯」后,又是长久的静默。
泼墨云在山岚之上徘徊,原本灼热的空气却有些发冷,贺公子低着头,不曾平视那黑袍子一眼。
尽管他从小在暗影阁长大,亦亲随阁主修炼,但师傅对他来说仍旧很陌生,甚至都不清楚那面具后是怎样一张脸。
饶是察觉其心思,阁主平缓开口:「贺儿,只有真正行走于江湖,你才能去彻悟师傅过往所言之理,趁着武林大会,好好去将你贺公子的名声打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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