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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稷扭回头看他,也凑过来闻了闻他的衣领。
这段小路上没有路灯,只有轮半弯的月牙不知道吊在什么方向上,下面还有颗小星星。
徐稷凑过来的时候没打招呼,路鹤宁眼睁睁地看着他凑过来,跟大狗似的贴到自己脖子处还轻轻嗅了一下,脸上顿时轰的一下充了血。
他下意识的往一边偏开头,好在徐稷闻了闻就站直了,嘴里还嘟囔里一句不知道什么话。
路鹤宁连忙收敛心神,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然而一直等到车上了,家里竟然也没有人,再打宁珊的电话,也是没人接。
徐稷把车开出小胡同,转过脸见他有些发怔,问道:“你怎么了?”
路鹤宁摇了摇头,见徐稷是往自己住的地方开,也没说话。
徐稷却突然啧了一声道:“上次我问你,你妹离婚的事情……那个离成了吗?”
“还没。”
路鹤宁这一个多月往家里打了三四次电话,然而每次那边都是匆匆挂断,多半都是孩子哭闹那边要忙着过去照顾。
离婚还没办利索这事也是宁珊简单说了一嘴,后面也忘了是被什么给打断了。
路鹤宁先前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正在担心,听徐稷又问道这一茬,心里才有了一点不好的猜测。
徐稷道:“我那天是真担心你家,离婚这事不是那么好办的,尤其是第一次的,法院一般判不离的多,尤其还有个孩子。”
路鹤宁不明白,转头看他:“如果一方出轨了呢?我们有证据!
他白纸黑字写着呢!”
“出轨了不代表没感情啊,”
徐稷道:“要是你妹夫诚心悔过,死活不同意,那就很难办。
话说回来,我上次说这事不好离就是在这,要是你妹夫真同意离婚,他们签个协议去民政局就行了,还用闹到法院吗。”
路鹤宁被人一下点醒,这才知道恐怕是自己想错了。
别的不说,当初大勇还口口声声让他们家还钱,后来突然又改了态度,恐怕就是有了主意——珊珊往家里拿钱,顶多就是给他妈些生活费,路鹤宁不知道大勇年终的四万奖金宁珊有没有拿,就是假设宁珊拿了那钱的话,那这一年算下来能有五万多就顶天了。
但是离婚不一样,离婚夫妻平分财产,先不说存款,就是那套房子少说也得七八十万……宁珊的婆婆向来拿钱当眼珠子,真要分她房或者分她钱,老太太能疼死过去。
路鹤宁心里忍不住发紧,他在这边为了工作上的一点进展忍不住得意,还千方百计的找了个人庆祝,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能耐了出息了,结果宁珊却在家里不知道经历什么样的困难。
而实际上这几年,他对宁珊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你还有我,什么事都有哥哥,可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却从来没有顶用过。
宁珊结婚时这样,生孩子这样,如今离婚……似乎也是这样。
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长进,一个麻烦解决了一个开头,另一套麻烦又接踵而至。
徐稷看他神色恍惚,拍了他一下道:“哎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对啊。”
路鹤宁按下心神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拨家里的号码,那边一边边的铃声传来,始终没有人接听。
徐稷提示道:“你打电话问问邻居?”
路鹤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那处是回迁房,一梯十几户……邻居没有住那的,都租出去了。”
出租户流动大,周围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他妈又是看谁都看不上眼的性格,哪能会留邻居的号。
车子已经开到了他租的楼下,徐稷把车停在道边,却不熄火,问他:“什么地方?具体地址给我。”
徐稷不知道拨出了一个什么号,跟电话那边的人笑骂了几句之后,让路鹤宁对那边人说了一遍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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