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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熬太狠,她实在撑不住,把锦被团成一团,抱着睡了。
醒来时已是午后,谢菱饿得肚子咕咕叫,爬起来洗漱,朝窗外瞥了一眼。
她叠的那只纸鹤,果然不在了。
谢菱的心悄悄提到了喉咙口。
此时暂且一片风平浪静。
谢菱用了些饭菜,谢安懿又来了。
这回他抱来一大堆游玩杂记,说是要为了昨日的事赔罪,要念书给谢菱听。
只可惜他到底还是笨拙,哪怕想了这讨好的法子,却也忘了先做好功课,没有提前标出有趣的段落,硬是将一个篇章从头读到尾。
谢安懿的嗓音又十分粗犷,念起书来铿锵有力,一点也感受不到那书中所描绘的秀丽风景,没有一丝趣味。
谢菱听着,只觉好似一只木槌在耳边咚咚敲着,还偏要问她,轻柔吗?舒适吗?
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谢菱不得不把他拒绝了。
她捧来茶水放到谢安懿面前:“大哥哥,您歇一歇吧。”
谢安懿正充满激情,刚要摆手说,这哪里是什么累人的事,他不需要歇息,结果一转头,就见到妹妹的婢女站在一旁,一脸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忍卒听的表情。
谢安懿一顿,心道,连妹妹的婢女都受不住,妹妹娇弱的耳朵定然更受不住,只是妹妹不好意思说罢了。
他闷咳一声,将书放下,虽然明白了自己的碍事,但是去还是不舍得离开。
谢安懿绞尽脑汁地想着和妹妹有关的话题,脑子一秃噜,冒出来一句:“对了,妹妹那日在听安寺见到了兰贵妃,那位贵妃……”
说到一半,谢安懿猛地停了下来。
因为他想起来,妹妹之所以与那听安寺、与那贵妃有了因缘,都是因为被绑的事。
回忆起那件事,指不定又要叫妹妹伤心。
谢安懿正暗自懊恼,谢菱却也抬起了头。
听安寺,那个不寻常的月夜。
这几天忙碌得,她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谢菱抿了抿唇,收回视线,假作不经意地接话道:“唔,那位兰贵妃气质尊贵,怎么了,哥哥与她相识?”
谢安懿连忙摆手:“那倒不是,我连贵妃的容貌也不知长什么样,只远远见过。”
见妹妹好不容易有了谈兴,谢安懿也不再顾忌那许多,赶紧将原本想说的话说完:“那位贵妃每年都要去一次听安寺,一年要住上一个月,名义上是为帝王祈福,实际却并非如此。”
谢安懿克己守礼,其实不是喜好妄议宫中贵妃的性子,只是兰贵妃的这一桩家事并非寻常宫闱女子之事,而更多的,是平远王世子黎夺锦的事。
黎夺锦本人也并不避讳,以至于满朝百官都知道这桩怪事。
“并非如此?”
谢菱还是忍不住看向了他。
见引发妹妹兴致,谢安懿更是来了精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兰贵妃有一个胞弟,便是平远王世子,从几年前开始,他便突然得了失心疯一般,到处寻黄眉老道,非要求到那起死回生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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