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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月来众人都在奔波查证,此事暂休,终于可以放松的走在村中土道上,他们三三两两结伴,在安乐村不算太热闹的集市中穿行。
村民像是很怕他们,许多人闭户不出,道上更显冷清了,但段师姐当晚回客栈,便又将众人召集,说:“今日我去集市,有村民一直跟着我,原先我以为连这安乐村的人都要行恶,但见那人踌躇不前,便想着静观其变,最后我要离开时,那人终于拦住我,说让我们早些离开百幽境,修士在百幽境并不安全。
我假装不知,问那人为何,那人说其他村子里有很多人会害我们,但他们帮不了我们,只能劝我们离开。
那人不似作假,我们先前调查安乐村也没什么问题,所以这些村民不是怕我们,而是心有愧疚,不敢见外来修士。”
一片叹声,众人大多谅解,那些恶人多是性子冲急的人,且抽了修士的灵力,比这些不做恶事的村民修为高些,又人多势众,他们自保已是不易。
秦蓁在这时突然想起洞天兽说,鬼王是个奇怪的人,他养着“恶”
,希望哪天这些“恶”
能变成“善”
。
她原先不懂,总觉得既然曾经作恶,凭什么能放屠刀成佛,但现今她有些懂了,未至极恶,仅是被逼迫无法选择,或是人性私心的怯弱,是有机会变成善的,没人能铿锵有力誓言自己从无一丝坏心。
两日后,鬼王的判决下来,上面仅一个笔势如疾风骤雨般的字——“杀”
。
随着众多鬼使从封闭的鬼市门前涌出,从一个个村子里将关在结界中的那些恶人带出,那些村民终于明了,此地,也有覆地的变化了。
鬼王写上杀字的文书和众人搜集的证据一并贴在鬼市门前的告示处,一波波村民涌来,许多人放声痛哭,又大笑,像终于了却恨事。
“那个张老汉,把我们一家从张家村逼走,又故意说些戳人心窝的恶心话,把我兄长气病,害他下了地府!
分明我兄长桎梏已松,只等一个契机便能筑基出百幽了!”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愤愤的哭:“我恨不得去替兄长索他的命!
但如此也算作恶,我不能同他一样!
此仇终于得报!
终于得报!”
“那个赵大汉不愿我家好好教养幼子,趁他上街找修士,强虏走了他五年,我们一直以为是那位修士夺了幼子性命,若非实力低微也要跟那修士拼命,结果五年后他放人回家,我家幼子已将他的卑劣学了十成十!
我儿啊!”
一位妇人捂着心口痛哭,说着她家幼子从前是个懂事善良的好孩子,被那赵大汉用此等下三滥的法子教成了个坏胚,未伤人更未杀人,叫他们无处说理,只能看着大变样的幼子崩溃绝望。
小花儿也来到了鬼市门前,她细细看那些告示,突然惊呼:“这几人是砍杀我爹的土匪!
竟然是隔壁村子的人!
我从前没遇过他们,还以为真是外来的土匪!”
“终于!
终于!
他们终于要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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