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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翀自打苏醒以来,就一直在寻求离开的办法,昨日他无意间听见几个来上课的孩子说起了村外那艘大船,他便独自走到海边,果真看见了自己的船停在海边,兴奋地想要驾船离开。
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把碇石从海里起出来。
这碇石就是船锚,近千斤重的大石头他一个人能弄得动才怪了,便又回来找吉山帮忙。
吉山当然不愿意,这船现在已经归萧彧了,他怎么可能背叛萧彧,而且就算是他,也起不出这么大的碇石。
闵翀发了一通无济于事的脾气,又弄出了几身汗,吹了冷风,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又被他折腾病了。
“我没有船。”
裴凛之非常不喜欢闵翀,这人脾气太臭了,吃他们的用他们的,还成天甩脸子给人看,最让他不能忍的,居然还威胁要杀他家殿下,实在一个危险人物,要不是萧彧拦着,他都想先下手为强。
但也不能打发掉,薛钊把人交给自己,断然是不能放虎归山的,这才是裴凛之头痛的地方,实在是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萧彧说:“只是打个比方。
如果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肯定不愿意拱手让人。”
裴凛之飞快回答:“那是自然。”
萧彧说:“明日你还是上城里请一下大夫吧。”
裴凛之说:“知道了,睡吧。”
翌日,裴凛之去州城送纸,顺便去了一趟刺史府,将借来的书还了,打算再借两卷。
依照萧彧的安排,给薛钊带了一叠纸作为谢礼。
“薛大人最近清减不少,可还在为海贼的事头痛?”
裴凛之调侃。
薛钊是个胖子,最近明显瘦了:“小公爷见笑了。
可不嘛,这帮逆贼,都该挨千刀。
那么多人,大狱都关不下,还要白吃我的,一群饭桶!
回头都送盐场去煮盐。
那贼首死了不曾?”
裴凛之苦笑:“命大,活了。”
薛钊瞪圆了眼睛,喃喃道:“命可真硬!
小公爷千万把人给我看住喽,否则放出去又兴风作浪,我这项上人头可要不保。”
裴凛之说:“自然会看住,薛大人大可放心。
近日朝中可有消息?”
薛钊看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说:“收到京中来函,皇上已立吴王萧祎为太子。”
裴凛之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吴王萧祎是最得宠的赵贵妃之子,也最受景平帝宠爱,更为重要的是,赵贵妃出身低微,背后没有强大干权的外戚,这是景平帝最为满意的。
薛钊迟疑了一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人但说无妨。”
薛钊说:“陛下诸子中,这位器量狭窄,小公爷可要留神了。”
“谢大人提醒,凛之自然明白。”
裴凛之抿紧了唇,将书卷和纸卷放在桌上:“书我家郎君看完了,再来借几卷。
这是我家郎君送给大人的谢礼。”
“好说。”
薛钊翻看一下,“让你家郎君破费了,替我向郎君道谢。”
虽然萧彧已废,薛钊也不敢小瞧,毕竟这国公爷还跟着,万一哪天天子心血来潮,要收回成命,重新入主东宫,自己可开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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