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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荷眼神已迷蒙地对不准焦距,乖乖坐好,好一会儿才把春来的声音收进耳朵里。
「不喝!
」她大声嚷嚷。
「酸不拉几的东西,狗都不喝!
」
站在窗边吹风的康熙转回身,冷声道:「不喝你这个月的月例就别领了!
」
方荷又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月例是什么,突然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深呼吸好几次,她才慢慢仰起头看春来。
「汪!
」
四人:「……」
梁九功和李德全都不敢抬头。
李德全去拿提盒的胳膊抖得厉害。
春来憋得肚子都发酸,姑娘服软都这么倔强噗……
她微微抖着手,小心将醒酒汤凑到方荷唇边。
方荷沉默地噘着嘴,默默把醒酒汤给喝了。
喝完直接躺下,翻个身,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猫似的,缩在角落里再不肯吭声。
康熙也想笑,又有些咬牙切齿地心疼,既心疼这混帐,又心疼自个儿。
自打方荷到了御前,他这耳根子就没清静过。
有时候恨不能打她顿狠的,她却总能恰到好处做些叫人狠不下心的事儿来。
这混帐到底怎么在御前九年都没动静的?
方荷的睡眠向来很好。
春来将醒酒汤的碗端出去,再回来看的功夫,就发现方荷已经睡着了。
康熙也由梁九功伺候着洗漱过,见春来刚给方荷擦洗完,准备将毡毯替方荷盖上。
他顿了下,略有点嫌弃方荷身上的酒气,可到底是他叫人喝多的……
即便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叫人喝成了这鬼德行,却也不能叫人睡在窄小的软榻上。
这混帐睡觉不老实,万一从软榻上跌下来,明儿个保管能理直气壮造作个没完。
他淡淡吩咐:「你先出去。
」
还是叫他清静几天吧。
如此想着,等春来出去后,康熙弯腰,轻松将浑身酒味儿的方荷抱到了床上。
等他也躺下,才发现刚才没注意到,方荷身上的酒味儿并不难闻,甚至还沾染了丝丝缕缕的奶香。
配上她那张泛着红晕的嫩白小脸儿,莫名的,竟比羊奶酒还要醉人。
他明明没喝多少,却有种微醺的放松感,无奈低笑了声,将方荷揽入怀中。
方荷轻轻哼哼了两声,康熙都不用看,就熟练地握住她的小手,压住她的腿,缓缓生出睡意来。
在睡着之前,康熙隐约对方荷的位分有了决定。
一开始不宜太高,否则只会叫她在宫里难以立足。
但她既想自己养孩子,贵人的位分就不错,若她有了孩子,再慢慢晋位便是。
等方荷醒过来的时候,脑袋不算太难受,却叫太阳晃得她晕乎乎的,感觉全身都在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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