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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现在处置太医院不妥?那我问你,你如何能保证太医院中没人包藏祸心?!”
“想要彻底毁去沉欢散,这世上就不能再有任何人知道配方。
所有曾经接触过配方的太医全都要死,一个也不许留!”
“……听话,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天下便是你的了。”
……
秦昭猛地睁开眼。
屋内寂静无声,天边光线晦暗,晨雾弥蒙。
脑中针扎似的疼得厉害,秦昭坐起身,好一会儿才察觉自己呼吸急促。
“你怎么醒了呀……”
少年软软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带着低哑的困倦。
景黎困得睁不开眼,他闭着眼睛摸索到秦昭的手,微凉的掌心覆在对方手背上:“又做噩梦了吗?”
“是啊,一个噩梦。”
秦昭擦了擦额前的汗水,低声问,“我吵醒你了?”
“嗯……”
景黎低低地应了声。
在县城的时候景黎就总与秦昭同床共枕,回来之后也不愿意去睡水池子,十分不客气地占了一半床榻。
秦昭回过头,少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有点起床气地皱着眉。
心头那抹烦躁沉闷忽然消失一空,秦昭无声地舒了口气,俯身把身边的少年抱进怀里。
少年往他怀里蹭了蹭:“别怕,梦都是假的。”
“嗯,都是假的。”
秦昭轻声道,“再睡会儿吧,时辰还早。”
“……”
景黎没有回答,似乎已经又睡着了。
.
“当心点,要连着根茎一起剪下来,千万不能伤着叶子!”
薛老先生坐在院子里,指挥两个少年采摘草药。
秦昭端了杯茶出来,放在薛仁手边的小案上。
薛仁道:“真是妙极,这芪冬草难以寻觅,就是我这么多年四方行医,也只在江陵府附近的深山里见过那么一两株,还从未见过长势这么茂密的。”
芪冬草如今已经彻底长成,大片银灰色的叶面生在墙角,给院子更添亮色。
秦昭听出他言外之意,道:“先生若是想要,可以多摘些去。”
薛仁喜笑颜开:“还是秦公子大度。”
芪冬草采摘结束后,还要再晾晒几日,晒干后研磨成粉,方可入药。
秦昭去邻居家借了个大些的簸箩,帮着他们将草药铺在上面。
刚把采摘的草药都晒好,有人来找秦昭。
“秦昭,镇上收蔬菜的人来了。
听陈伯说你想把地里的菜卖掉,人现在正等在村口呢,你要去看看么?”
“多谢,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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