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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敬抱着郁瑞踢开房门,三两步走进里间儿,将郁瑞轻轻放在床上。
很快峤襄就引着大夫来了,大夫急匆匆的过来给郁瑞请脉。
唐敬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随即对峤襄道:“照顾着少爷。”
说完转身出了里间儿。
管家诚恕一直跟着唐敬,这时候唐敬对他道:“去把魏元给我找回来,不用客气着,用绑的。”
诚恕应了一声,半点废话也没说,十分干脆。
原来诚恕也是自小跟着唐敬,上过战场的打过仗的兵,后来唐敬从朝堂改成了经商,身为家奴的诚恕也跟着一起下了海,别看他表面上很老成实在的模样,其实是个狠角色。
诚恕带了几个人,按说魏元闯了祸,定然是去外面避一避,仗着老太太的庇护,没几天回来,这大事化小,小事就化无了。
只不过出去住也是要银子的,诚恕带了人径直向往帐房去,果不其然,因为唐家管教极严,没有对牌就算是一张纸也不能叫人拿走。
魏元身上没钱,又急着出门去,也不能惊动老太太,若是小事的话,跟老太太要几个钱,总没有不给的道理,可如今要是管老太太要钱,也得有个说头儿,不就露馅儿了?
于是魏元只好仗着自己无赖,和账房管事的软磨硬泡。
就在这当口,诚恕来了,一句话没说,也不管魏元怎么嚷嚷,三两下把他给绑了,推搡着往正房去。
魏元只是瞧着胆子大,其实内地里是个充草的,经过正房嚷嚷大声了恐怕惊动老太太,又不敢嚷,只好让下人把他绑到了唐敬跟前。
唐敬坐在外间的厅里,小厮正端上茶来。
魏元见到唐敬,苦着脸道:“兄长救我啊,你家的管家可越来越跋扈了。”
唐敬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端起桌上的盖钟来,将盖子拿起来,吹了吹叶儿,只呷了一口,又放下来,继续拿眼冷森森的看着魏元。
魏元惊得连连哆嗦,却不敢说话,生怕说一句点着了这个唐家的掌权人。
唐敬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么?”
魏元一抖,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道:“不……不知。”
唐敬笑了一声,猛地劈手将盖钟砸烂在魏元脚边,一下子的茶叶儿和热水迸溅出来,砸了魏元一头一脸,身上也挂着彩。
魏元吓得叫了一声,脚差点软了,赶忙叨扰道:“兄长饶了我这次罢,我也只是一是糊涂,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那是我侄子,倘或知道是兄长的宝贝儿子,我哪敢造次。”
“你不知?”
唐敬重复了一遍,魏元没来由的后脊梁发冷,唐敬说道:“老夫人一向宠着你由着你,使得你连人也不认识了,纵使他不是我唐家的少爷,你就能在唐家里随意造次?把你交给谁你都不会服气,那索性扭送到老太太跟前去,让她给你评评理。”
唐敬话音刚落,诚恕就上前来要把魏元带走,吓得魏元直喊:“兄长饶我啊!
不能送老太太跟前!”
唐敬冷笑了一声,知道他心里打什么鼓,平时魏元在太夫人面前装乖,什么好听说什么,什么好看做什么,老太太还以为他是多好的人,所以才把他带在身边儿上。
虽然老太太还未见过唐郁瑞,但早就知道他是唐敬找回来的儿子,就算再不喜欢那也是孙子,留着唐家的血,要是听说魏元竟然敢调戏她孙子,一定气仰过去。
唐敬道:“你不去老太太跟前,你说怎么赔?瑞儿让你吓得现在旧疾复发,大夫还在里面诊治,若有个好歹,那可是我唐家的嫡子。”
魏元听他的话似乎有转机,赶忙求道:“兄长让我做什么都行,再不敢对侄子不尊敬了,以后见到侄儿,我避道儿走。”
“倒显得我唐敬刻薄你。”
“不不不!
不敢!
兄长您说的玩笑话。”
唐敬微睨了他一眼,干巴巴的说道:“避道儿走就不必了,你是长辈,他是晚辈,身份再金贵也不该让你避开走。
但不追究又怕你贵人多忘事,把这茬子忘了,以后再犯。”
“不敢了!
不敢了!”
唐敬又道:“即是不敢,那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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