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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小在许府看许老爷一手遮天,却从未见大娘子或哪个妾敢给主君使绊子。
自打姑娘晕倒转醒后便变了许多,之前是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叫旁人失了脸面。
现在连她一个丫头都看的出来,姑娘在姑爷面前那是寸步不让。
起初认为是气姑爷有了两房妾室的缘故,可仔细瞧下来,姑娘根本不介意姑爷有没有纳妾,因为她连姑爷都没放在眼里。
碧衣是不必再担心姑娘高嫁贺府会受委屈了,可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变成了针锋相对,她的担心非但没减少,反而愈加厉害。
她忍不住瞄了下那高大健硕的身影,若是急了把姑娘一顿好打,谁来撑腰?
许老爷才不会为了哪个人去开罪侯府。
姑娘同老夫人感情深厚,定然不会叫老人担半点心。
若真到那时,姑娘在这侯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如何是好......
碧衣总觉得今日世安苑的游廊分外地长,怎么都走不到头。
世棠发觉旁边人身子发颤脸色煞白,疑是她身子不舒服,打量碧衣不时望着渐远的身影掩藏不住的惧意,又连系起方才,心下便明白了几分。
小声安抚道,“一会便回去了。”
碧衣迷惑道,“不去送姑爷了?”
世棠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
她自是不会真的去送贺启焱,在她看来,大抵送送就是送出世安苑的意思,总不能驮他上马才算是送。
她待会打算去晚塘池喂鱼,至于他去哪儿怎么去,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碧衣稍安,而后听见姑娘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清的声音道,“我呀向你保证,谁要是敢打你我,我便弄死他。”
此话一出,碧衣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世棠见她这般反应,恐这丫头被自己言语所吓,便不动声色地拉近她的手,眨巴着眼道,“眼瞪这么大作什么,跟我比大小啊。
人家为你赴汤蹈火,碧衣姐姐不感动的吗?”
碧衣就势紧紧抱住了世棠一侧胳膊,稳了稳心神,强做镇定地道,“姑娘休要说这些打打杀杀的,怪吓人的。”
世棠想了想确实不够文雅,“那便下药吧,这个法子最是简便快捷了。”
“药?”
碧衣担心被前头姑爷听到,声音都颤上几分,急着劝阻道,“姑娘不要再说了。
曹大家尚战战兢兢,常惧绌辱,姑娘刚入侯府要谨言慎行!”
世棠不理这些烂毒思想,继续逗她道,“嗯,要不就趁人睡着了勒他脖子吧,”
想了想又摇摇头,道,“不成!
咱俩手劲不大,一勒一拽再把他弄醒了,他一睁开眼........”
说到紧要处,饶是碧衣一再默念,还是被世棠带跑了思绪,想象着那个场面,碧衣在三月的天气里生生地打出个冷战。
世棠笑嘻嘻地问道,“还怕吗?”
碧衣要哭了。
这个小兔子胆儿,世棠拍拍她的手,“好了,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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