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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
余熙双手轻启画盒,内里贺寿画卷以细绳束缚着。
尚说接过画盒,眉头微蹙。
“为何污了?”
他的目光落在画卷背面,上面赫然显现出一处泥痕,正是先前落地所沾染。
余熙以为他要发作,登时跪下:“奴才罪该万死。”
书房中燃着醒神香,气味微苦,余熙不觉有些头晕。
尚说好似未将她放入眼中,径直将画铺展在书案上。
这幅贺寿画乃他求自封笔多年的画圣宁峰,旨在献给老皇帝的寿诞之礼。
松鹤延年图。
远山耸翠,苍松挺拔,仙鹤栖息松间,长寿祥和。
他虔心所求,画亦诚挚。
尚说拿起砚台边的笔,正欲题字,却忽然想起还有人跪在地上:
“起来吧,别跪着了。”
“谢太子殿下。”
余熙低头谢恩,缓缓站起,心中暗自困惑。
燕王曾告知她,太子不会为此事惩罚她,但她当时心存疑虑。
毕竟这是贺寿之礼,若有半点差池,哪怕太子不动怒,几顿板子总是免不了的。
没承想素来乖戾的太子爷还真竟连半句训斥都没给她。
“你说,写什么好?”
尚说的发问打断了余熙的思绪。
余熙盯着案上的印章,摇着头道:“奴才不识字。”
尚说听闻,竟轻笑了一声,随即神色黯然下来,将笔搁下,低叹道:
“父皇年近花甲,朝中诸臣虎视眈眈,多少双眼睛盯着我,都想要我死。
只要孤稍有不慎,等着我的,便是万劫不复。”
余熙心一惊,忙道:“陛下自是万寿无疆,太子殿下也吉人自有天相。”
“哦?”
尚说扭头又将余熙上下打量了一通,“你说我吉人自有天相?”
“是!”
余熙不敢直视尚说如炬目光。
“孤纵真有天相,那天相只怕也早被歹人偷梁换柱了。”
尚说拿笔顶抵住余熙下颌,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殿下多虑,储君之威足以震慑歹人。”
余熙不敢回看,极力垂眸。
“震慑歹人?你也知道孤是储君?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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