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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隐形眼镜、脱下西装、换回自己的运动鞋,仙度瑞拉就这样摇身一变,重新变回陈咚了。
“还是做自己舒服。”
陈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小地感叹一句。
他的眼睛敏感,不能长时间戴隐形。
而且他很不习惯毫无遮挡直面所有人的感觉,那会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裸奔感”
,只有戴上框架眼镜后,他才能安心地把自己藏起来。
他和韩峋商量好要去商场逛逛吃吃,十一月的京城已经入冬,路上行人都穿上了冬装。
可是陈咚天生体热,依旧一副秋天打扮,长袖t恤外套了件宽松的棒球服,扣子也不系,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敞着。
韩峋看看自己身上的呢子大衣,再看看陈咚单薄的外衫,问他:“你不冷吗?”
“不冷啊!”
陈咚二话没说,就伸手握住韩峋的手,“你看,我的手多暖和!”
韩峋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被他握住手,他下意识想要收拢指尖,可陈咚先一步收回了手。
“我真的不冷,”
陈咚双手揣进兜里,原地跳跳,和他养的那只兔子一模一样。
他说话时,白气飘荡出来,“就算冷,走走就暖和啦。”
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不冷,可韩峋还是转身回到休息室,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顶毛线帽。
韩峋强硬又不失温柔地把帽子扣在陈咚的脑袋上,根本不顾年轻人的抗议,严肃说:“有一种冷,叫做我觉得你冷。
——还有,把扣子系上,小心灌风。”
陈咚抗议失败,嘴巴里叽叽咕咕地把外套扣子系上了。
韩峋挑眉:“你嘴巴里念叨什么呢?”
“没什么。”
陈咚赶忙说,“我就是好奇,你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帽子?”
他头顶的这只毛线帽造型蛮独特,用紫白双色的毛线勾出一只丑萌的大眼小怪兽。
“失物招领处的,放了很久都没人来认领。”
韩峋一边说着,修长的手指勾住帽子垂落的飘带,灵巧地在陈咚下巴处打了个结,防止被风吹落。
“后来我查了监控,找到了那个丢帽子的小朋友,等到他再来店时打算还给他。
结果他当着同学的面一口咬定不是他的,等同学一走,他就跑来求我能不能直接扔掉,说帽子太幼稚了,有损他在同学们眼里的形象。”
“我懂了,”
陈咚恍然大悟:“就像‘不小心丢失的作业本’一样?”
“没错。”
韩峋笑着点点头:“就像‘不小心丢失的作业本’一样。”
只不过,每次他们在店里捡到不小心丢失的作业本后,他们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学校门卫处,请门卫伯伯转交给作业本扉页上写的班级的班主任,以充分捍卫每个小朋友的写作业权利。
(陈咚:小朋友们,不用谢)
至于这顶帽子,韩峋前两天清理垃圾时本想直接扔掉,但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哪想到今天刚好用上。
这顶帽子对于小学生来说可能有点幼稚,但陈咚戴着居然刚刚好。
周六的晚上不好打车,陈咚和韩峋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一辆空车,手机叫车要排二十分钟,有这时间他们都能溜达过去了。
“坐公交吧。”
韩峋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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