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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之下,祁宴感觉到的,更多理智与本能博弈,带来源源不断的痛苦。
屋内的蜡烛被点燃,烧了一整夜。
清晨的天光从窗外洒进来,卫蓁昏昏沉沉醒来,抬起头,看到怀抱着自己的少年。
少年的面容浸在晨光下,薄唇挺鼻,呼吸平稳,眼尾晕染开一抹淡淡的红晕,卫蓁抬手触上去,他薄薄的眼皮微动,睁开眼帘,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
昨夜最后发生的种种在二人眼前浮现。
她自是想了许多办法帮他解决不适。
在夜晚时分,尚且有夜色为他们做遮掩,可眼下四周光线明亮,他们身上的尴尬与羞涩便无处遁藏。
卫蓁有些难堪,祁宴也是不语,许久之后,卫蓁淡抿红唇,问道:“好些了吗?”
祁宴嗯了一声。
二人下床更衣,卫蓁捞起地上的外裙披上,长发拢了拢,随意放在身前,抬头瞧着祁宴一身单薄衣衫立在窗边,指尖正微叩着窗柩,仿若还在承受着煎熬。
祁宴听到身后的呼唤,回过头来。
“还不舒服吗?”
卫蓁上前来抱住他。
祁宴感觉她的手朝自己探来,身子微僵,卫蓁仰头道,“那我们晚点再出去。”
卫蓁仍觉得,木鞑昨日分明是起了恶劣的心思,就是想看祁宴承受痛苦,才故意将那装满鹿血的水囊递给他,倘若昨夜祁宴一个忍不住,那卫蓁定然也会受伤。
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与他柔声说话。
清晨的雾气从窗外飘进来,萦绕在他们周身,慢慢将它们包裹住。
许久之后,他鼻尖热气猛然洒在她耳畔。
他扶着她的腰肢,攥紧她身上衣料的手微颤,眸中墨色翻涌。
卫蓁仰头承受他落下的轻吻,一边道:“我们在仇犹人眼中是冒犯闯入的外人,凡是他们递来东西,下一次我们要谨慎地收着,小心为上。”
祁宴嗯了一声。
二人又简单清理一下,走出屋子时,日头已经高悬。
阿珠男人坐在廊下,瞧着二人走出来,笑着道:“你俩到这个时辰了才出来,昨夜怕是都没歇着?那鹿血喝下去那便能叫男人在床上变成野兽一般,姑娘昨夜是不是享受得很?”
话语粗鄙露骨,属实是卫蓁前所未闻。
她不理他,低着头洗手,祁宴冷声道:“这与你似乎并无什么关系。”
对方被这话一刺,露出不悦,上前来正要理论,祁宴眼中透着慑人的危险,对方一骇。
祁宴道:“等会我们打算出门一趟。”
“出门?”
阿珠男人一笑,“你二人出门,我须得跟着。
且木鞑大人让你二人待在我家中,也不能总是白吃包住,对吧,兄弟。”
祁宴道:“吃住的花销,我们会想办法给你。”
阿珠男人嗤笑道:“你们一穷二白,身上没有半分钱财,如何给我?或是你们直接留下,当我们的奴隶也行。”
卫蓁出声道:“我与我夫君会去街上找个营生还钱。”
阿珠男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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