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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丞被吵得厉害,不情不愿顶着凌乱头发,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来,短暂挣扎几秒后,又重新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伸手去关闹钟。
只是还不等触碰到恼人的音源,乱糟糟的后脑勺被人揉了一揉,随即闹铃也关了。
“这才睡多久,”
耳边有人说,“我帮你同张云驰请了假,可以晚点去,你再休息会儿。”
余丞迷迷糊糊将眼眯开一条缝,一时间没想明白他请的究竟是哪门子假。
直到意识逐渐回笼,不算清醒的困劲一点一滴被自尾椎而起的阵阵酸意所掩盖,余丞循声回头,上一秒还软塌塌的腰线和脊背明显僵了刹那。
“很痛?”
察觉到余丞的举动,褚寒峰小声问。
这话停在耳边,顺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梢。
或许是这份过于柔软的关切,与某个时刻重合得厉害,连那些画面也随之归于脑海……就……挺难以言喻的。
余丞抄起枕头就往褚寒峰脸上扔,被褚寒峰偏头精准避开,砸在床头,顺着隆起的被褥滚下去,掉在床边,无人理会。
褚寒峰半晌没把视线从余丞方向挪开,待瞥过余丞充血不已的耳廓,难以抑制又想起眼前人将额头抵在自己颈窝或枕间时,无法自持的模样……暖色的灯光照得对方本就摩出血色的膝盖关节更是绯红一片,连平日里没晒太阳而过白的肌肤都在光下似透出了薄薄的粉色……连手指头仿佛都是粉的,在混乱间下意识反手攥住他的手腕,瓮声瓮气喊他的名字。
像是在咕咕哝哝骂人,又像情到浓处时爱人间的撒娇软语。
是他曾想过千百次的样子,在午夜梦回时挥之不去的臆念。
如今就在眼前,被他这般触碰着、占据着。
褚寒峰注视着余丞的眼睛,明明才过去不久,他就已经开始想念眼前人眸色散乱时,漫起暧昧潮意的眉眼。
“说起来,”
褚寒峰低声道,“你是真的很容易害臊。”
“臊你……”
余丞稍顿,好不容易才稳住声音:“这怪谁?怪我吗?”
褚寒峰坦然回:“怪我。”
余丞理直气壮:“撩拨归撩拨,你居然来日我!”
褚寒峰:“……”
一时无声。
褚寒峰默了半秒:“……你不来日我,那我只好……”
瞧着余丞近乎恼羞成怒的表情,褚寒峰及时打住,没继续说下去。
余丞绷着脸,一时也没吭声。
确实如此。
一开始褚寒峰近乎诱哄着,什么都依他,什么都顾着他,还跟个高冷妖精似的问他要不要试一试。
试试?怎么试?余丞被问的有些懵。
这东西超过了他的知识领域,也着实没研究过这些……虽说以前不是没听过,算是一知半解,但若真实践起来,余丞还是免不了心里发虚。
不然就不会喉头发紧地愣在原处,眼睁睁瞧着不断逼近身前的褚寒峰,听褚寒峰又问:“或者……要不我来?”
靠!
鬼知道他当时是怎么默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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