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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眼前挣扎的人,淡淡开口道:「阿史那骨,本将现在就放你回去,带着本将准备的见面礼,去见你弟弟吧」。
原本阿史那骨看到那所谓的「礼物」时已经几乎忍不住要尖叫出来,在听到江缔要让他去找阿史那孚时更是目眦欲裂,状若癫狂「江缔,你疯了!
他会杀了我的,你说过你会留我一条命」!
江缔并不理会他的质问,只是自顾自向后走,实在是被吵的不耐烦,才摊摊手道:「我确实没杀你,不是么」。
她江缔最守信用了。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阿史那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来这么一出绝对不是一时兴起,除了警告之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准备起兵。
早就说过,拖得越久,对双方,特别是突厥越不利,可惜碰上阿史那孚这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毫无疑问,阿史那孚绝对会正面跟江缔交锋,那么陆迟呢?
江缔不信阿史那孚那样的性子不会考虑到陆迟这跟刺,他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寻常将领根本受不住陆迟疯狗般的打法,可阿史那孚这么放心同河,实在可疑。
除非他手上有什么决胜王牌,不说绝对制胜,至少能同归于尽。
话是这么说,但江缔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和阿史那孚碰面的一战无疑是整个战局的定海针,却也不能保证一战就能斩草除根,这个节骨眼上,陆迟绝对不能出事。
更何况,江缔叹气。
京城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她踱步在军帐中,脚步匆匆,深色如常,如果不是知道她在做什么,恐怕说是在强身健体都不为过。
不多时,有一抹黑影落下。
既然突厥能在翊朝安插密探,那翊朝同样可以。
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一定要带到密信。
「如何」。
「主子要查的事都已经查到了」,黑影恭恭敬敬道:「阿史那孚身边的副将,是当年伺候过他母亲是一小小奴仆,现如今左手有残,哪怕上战场也只能一袖宽袍遮掩」。
奴仆,残疾。
从任何一点来看都不想一个正常将领该有的特徵。
可阿史那孚还是用了他,就足以说明问题。
江缔眼眸一闪,另一道影子会意,无事发生「当年伺候于氏的恐怕不止这一人,为什么只有他能在阿史那孚身边留下来」?
「属下无能,只查到那人在伺候于氏的仆役中,是唯一一个汉人」。
江缔要说的话顿时封在喉中。
他是汉人,于氏也是汉人,所以留下这个奴仆,甚至让他成为自己的副将。
江缔双手撑在案上,只觉得脑门生疼。
阿史那孚,你对你母亲,到底有多深的执念。
「可知道他为何残疾?」江缔一边提笔写字,一边问道,残了一只手就能跟陆迟打,没点花招他是不信的,就算再怎么勇武,缺了一只手,到底没法像正常人一样。
「他并不是天生残疾,是在一年前才突然如此,只是属下等人皆未能查出因果,只知道跟阿史那孚有关」。
江缔皱了皱眉,但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则是将书信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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