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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你先起吧,」江缔递给脉婉惜一个眼色,脉婉惜心领神会,借了解事情的藉口把老段拉出去,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个朝堂之人。
「突厥的服饰从何而来?」
江缔的气势不在融洽,咄咄逼人不给刘恕喘息的机会,事实上江缔本来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与你何干。
」
刘恕虽然官位低了江缔两品,但这并不能作为他看重江缔的理由,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女子,女子上朝堂上战场,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想说也可以,到大理寺卿面前去说。
」
江缔不知道从小到大看过多少他这样的冷眼,明明她不比谁差,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但就是要学会所谓「宽容大度」,把这些全都消化。
她转身欲走,总之班太傅都表态了,他跑不掉。
「我就是被大理寺卿判罪,也好过被你这个女人问话!
」
刘恕当然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处罚,但就算是老段来职责他,也绝对轮不到一个小丫头。
江缔的步伐顿在了脚下。
对方似乎很得意,果然只不过是妇人之见,上不得台面。
「女人又怎么样,」江缔冷冷的转过身,「你瞧不起我是个女人,查到这一步的,也是我们。
」
我们两个女人。
「比起你来,我至少不会做这样事,至少在大理寺,我在堂上,你在堂下。
」
「你威风一时,难道还能威风一诗不成?」
刘恕看着她,渴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适和难堪,一个女人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出来招摇,绝对不可能长久。
又来了。
没意思。
江缔握紧了拳头,懒得与他争辩,心里不停的默念殴打朝廷官员会受处分,这才忍住没有回身一拳头把人撂倒在地。
「小姐?」
「走吧。
」
脉婉惜现在思绪里被李拂棠三个字占去了不少地方,沉默的走在路上,而身后的两个人,最终都只会在大理寺诉说他们的种种。
「你与他聊了什么?」
江缔做过斥候,对于黑夜比脉婉惜要敏感,这样的路就算是打了火炬也不好受,于是她用自己的手把脉婉惜的手拉住。
「是李拂棠的事。
」
脉婉惜手上的一点温度在黑夜给了她宽慰,明明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对于李拂棠就是忍不住叹息。
大概是,有几分感同身受在里面吧。
「妾身其实早就见过她了,她虽然明面上是徐老爷的妾室,可到底是被买来的,连过了纳妾文书点良妾都算不上,」脉婉惜的话说的还算隐喻了,毕竟是「妾乃贱流」「妾通买卖」,李拂棠被买过去,不过只是个工具人而已。
「妾身第一次见她,是在集市上,她大约是一个人出门给徐家太太买胭脂,妾身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拿手上可全都是伤痕,
第二回妾身正面碰上她,也不知她在徐家过的什么日子,不过不小心碰一下,她竟然是怕的不敢抬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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