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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账,范溪与两位兄长一道归家。
回家路上,范溪手里银子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什么。
范远瞻一瞧她这模样便知她有心事,便道:“溪儿想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范溪昂首看着他们,犹豫道:“大兄,二兄,婆婆帮我们这样多,又与我们一道做生意,我想将银子分她一份……”
范远瞻与范积蕴都未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兄弟俩对视一眼,范远瞻问:“你想分婆婆多少?”
范溪道:“每月将所得利润分四分之一给婆婆?家中四人,正好一人一份。
婆婆年老,说不得以后还须回舅舅家,手里捏着些银钱日子过得舒服一些。”
范远瞻与范积蕴目光交流,范远瞻揉了揉范溪发顶,“你不说,我与你二兄都疏忽了,这银钱理所应当给婆婆一份,回去便与婆婆说罢。”
回去之后,范远瞻与柴娘一说,她忙挥挥手,急道:“这怎么成?怎么能要你们钱?不成不成!”
范远瞻握住她的手,正色道:“您跟着我们风里来雨里去忙了这么久,这生意能做起来您得居一份功劳。”
“这也不成!
你们还小,正是读书时候,拿着手里花罢。
我在家有吃有穿,要什么钱?”
范溪接过这二两多银子,硬塞到柴娘手中,“婆婆您收着罢,不收我们就不让您跟我们一道去做活了。”
说着,范溪声音失落地低了些,“您手里有钱,做什么都方便,无需看人脸色。”
柴娘只好接过银块,手里这只是二两多银子,她却觉这银子沉甸甸的,坠得她手疼。
她掀起围裙低下头抹了下眼睛,蓝布围裙迅速氤出一小块深色的水渍,随着她弯下腰,脊背上两片蝴蝶骨凸起来,越发明显。
“哎,你们真是,”
柴娘吸吸鼻子,轻轻拍拍范溪的背,“好孩子。”
范远瞻与范积蕴见她这模样,一人伸出一只手扶在柴娘肩上,且做安慰。
范溪了却一桩心事,这一夜睡得越发香甜,第二日早早便起床洗漱。
随着天气越发寒冷,现今他们用冷水洗漱已经禁不住了,每日都要烧热水,好在家里柴火多,烧点热水也不费事。
寒冬腊月,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霜,滴水成冰,外头走路都得小心些,不然一个不慎就得打滑摔跤。
范溪穿上大棉袄大棉裤大棉鞋,安娘现今在家,经常做些针线,这个冬季他们不缺银钱,安娘又有空,身上向来不缺棉衣棉裤。
今早就吃馄饨,她得出去外头摘葱与菘菜配着混沌吃,这馄饨是前日做好的,天气冷,东西经放,做这一次,吃上十天半月都不成问题。
现在家里忙,馄饨烧水一煮就能吃,十分方便。
范溪起来后,范远瞻与范积蕴也起来了,柴娘与安娘早便起来烧好了水。
安娘呵着手,见范积蕴,问:“积蕴,天儿冷不冷,不然给你们做双手套罢,方便拿笔杆子。”
“不必,娘,学堂里烧着炭火呢。”
过一会儿范远瞻挑着水回来了,安娘又问一回。
范远瞻亦道:“我就在家温书,冷了我便起来走走走,或者烤烤火,冷不着我,娘您别忙活了。”
一家人各自干活,很快就弄好了家中的事,饱饱吃过馄饨之后,上学堂的上学堂,去卖东西的卖东西,安娘照旧留在家里,打理家务,偶尔也出去浇浇菜,整理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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