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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疏闲又幸灾乐祸地说:“属下听说,殿下是抱着平安侯回来的,受这么重的伤,恐怕接下来几天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还能逞能去抱人呢?”
裴钧:“……”
“属下还听说,殿下回来后没多久,东阳郡王也回来了,还背着嘉成县主。
哎呀,段清时的脸色那个难看啊,跟被人抢了老婆似的。”
纪疏闲继续叭叭,“怪不得呢,殿下拼着把胳膊累断,也要抱着人回来,敢情是跟人争风吃醋去了。”
“……审你的人去。
审不出来,你就与他们一起吃牢饭!”
裴钧披上外袍,叫他快滚。
纪疏闲此一去,恐怕连审带刑,一-夜都再难回来了。
裴钧从椅子辗转到帐中供指挥使休憩的小榻上。
捏着那串金鸡手串,忍着手臂的伤擦了擦小金鸡上的污渍。
更是懊恼,鸡喙本来就撞瘪了,打斗时从怀里跌出来砸在石上,又把翅膀给砸歪了一扇。
走神时,毡帘外有动静,是宁喜端着些夜宵找过来了。
宁喜今日正在行宫内教训小的们,突然就得知猎场出了虎豹骚乱,又听人说摄政王孤身进了林子,担心得是一整天都坐立难安。
方才遇见纪指挥使,又说除了虎豹,还有刺客,登时更是心有余悸。
进来一见他身上缠满纱布,眼睛就是一红:“殿下,您——”
还没哭,裴钧就坐起来,“宁喜,来得正好。”
一边接过他手中的食盘放到一旁。
鹿鸣行宫没什么山珍海味,裴钧坐起来,舀起碗里的馄饨,忽的想起回来路上,谢晏嘀嘀咕咕的几句话。
他瞧了瞧宁喜,欲言又止了一会。
“宁喜。”
宁喜颔首:“奴在。”
裴钧若无其事地吃着馄饨:“孤问你个事。”
宁喜:“殿下您说。”
裴钧道:“是这么回事。
刚才闵将军的儿子找到孤,求孤为他辩个道理。
说,他前不久与未婚妻闹了点不愉快,他一气之下,把未婚妻赶出了家门。”
宁喜心想,闵将军家的公子年仅十六,便已经定了亲家了?而且男女尚未过明路,未婚妻就不顾世俗眼光,住到了闵将军家里?
他凝下心来,听摄政王继续说道:“后来有一日啊,两人因为一点小意外得以独处。
未婚妻呢,还主动扑到了孤……咳,闵公子怀里。
他娇弱可怜,楚楚动人,让人难能不心软。”
宁喜愈加一头雾水,这什么跟什么,却认真道:“这不是挺好么?皆大欢喜。
闵公子是忧愁什么呢?”
摄政王不由蹙眉,又说:“可抱了没多会,未婚妻就一脸气愤,哭啼啼地说什么,今日是最后一日,明天就不喜欢你了……你说,这是何意?”
宁喜小声问:“敢问殿下,闵公子二人是打小就相识?那小姐倾心于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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