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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无底洞。
你拚命地挣扎,奔跑,最后终于看到头顶泄露出一丝亮光。
然后你抓住一条藤蔓,拚命地往亮光处爬,身体被一路丛生的荆棘划得遍体鳞伤,
你离那个亮光越靠越近,以为好不容易能要掏出这个牢笼,却突然发现那个亮光只不过是你的幻象,而你手中一直抓住的藤蔓,其实是一条正丝丝吐着信子的毒蛇。
唐曼雯被摔到房间里。
男人脸色极沉。
她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整个人接近崩溃,明知道不可能,但仍扑过去想要逃走,最后被一次次摔在地上,床上。
男人压着她,开始揪她的衣服。
唐曼雯挣扎中,突然感受到胸口一直硌着的东西。
她这才猛然记起来,那里还有把枪,安德鲁给她的。
于是在男人去扯她贴身短裤的时候,唐曼雯拿出那把枪。
陈绍桓突然感受到额头被某物抵着。
他擡头,看到唐曼雯正握着一把银色地小手枪,对准他。
唐曼雯握枪的手在抖,浑身都在抖。
男人看到她手里那把枪,是安德鲁公司专为女士设计的新品。
他却并不害怕,仿佛她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把玩具,甚至还对她勾唇一笑“想杀了我开枪吗”
唐曼雯竟然从陈绍桓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的惧意,仿佛料定了她不会开枪一样。
陈绍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劝你现在就开枪,否则你之后会后悔的。”
唐曼雯手一直在抖,她不敢去捧扳机,闭了闭眼“陈绍桓,你现在放了我,我就不开枪。”
她恨自己没用,她下不了手去杀人。
陈绍桓“放了你”
唐曼雯“我知道我欠你,可是这么久,难道还没还完吗”
“我八岁,你十岁,你受不了我你大可以走啊,你大可以还手啊,我难道能打的过你吗你也可以走啊,你只是我爸爸雇来的,又不是签卖身契的奴才,你随时可以走啊。”
她哭了“你不走,你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趴下让我骑在背上,你自己一遍遍说不疼,你承受我的一切,从来没有抱怨过,反抗过,因为你喜欢我是吗”
“可是我没有逼你喜欢我,那时候你喜欢我,所以可以无条件忍受我,现在你不喜欢我了,所以就要把一切从我身上讨回来。”
唐曼雯“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很不公平,你本可以离开,本可以不用忍受我,你却没有,然后把那笔你原可以拒绝的帐算在我的头上,现在我很痛苦,我不想忍受你的折磨,我想逃跑,可是你却不肯放过我。”
陈绍桓看着唐曼雯的眼泪,面色阴冷。
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在报复她,但她不知道其实小时候的事,他从来没有怪过她,因为就好像如她所说,因为那是他自己选择留在那里,心甘情愿,那时候他一直在想,如果他的痛苦能让她快乐的话,他愿意。
他恨的,一直都是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男人,她精明而冷酷的父亲,对她,与其说是恨她,不如说是更恨那个曾经那样喜欢,卑微讨好过一个仇人女儿的自己。
唐曼雯见陈绍桓面色有所松动,声音听起来疲倦不堪“我放下枪,你放了我吧。”
哪知陈绍桓突然擡眼,下一秒,唐曼雯就发现自己手里空了。
她手里的枪已经跑到了陈绍桓手上。
唐曼雯茫然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
陈绍桓把玩着手里的枪“安德鲁给你的不过啊,跟他说了什么,竟然说服他放了你”
唐曼雯才知道原来自己拿着枪也根本不是陈绍桓的对手,绝望地闭了闭眼“嗯。”
她说“我不敢开枪,是我没用,现在你杀了我吧,求你,张呈,杀了我吧。”
陈绍桓听到“张呈”
这个名字,直接掐住唐曼雯脖子“这就想死,做梦,我还没折磨够你,怎么能现在就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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