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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顾渊峙从洼地掉下来后,半道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是被埋在了雪下。
谢仞遥仰头瞧了瞧天,他们别说如今没有灵力,便是有灵力,从天上掉下来,也早粉身碎骨了。
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谢仞遥蹲下来,将手放在雪上,熟悉而又刺骨的冰冷传来,不一会儿,手就没了知觉。
收回了手,谢仞遥用指尖勾了点别处干净的雪,放进了嘴里。
和昨夜雪都化成了水不同,这点雪进了谢仞遥嘴里后,并没有化,而是凭空消失不见了。
谢仞遥将指尖上的雪扫干净,心中有了数。
他回了屋,这一天都没有再出过木屋。
从这天往后,谢仞遥就没再远离过木屋,表面看去,他每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木屋里,要么守在顾渊峙身边,要么就把玩腰间王闻清的弟子玉牌。
可顾渊峙一直都没醒来过。
他背后的伤口开始发脓,谢仞遥虽有灵药在储物戒里,可他此时没有灵力,有储物戒也没有用。
他只能将顾渊峙的脓水一点点挤出来,处理干净,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如此过了七天,谢仞遥面上不见着急,只是愈发沉默。
等到第八天的时候,顾渊峙开始发烧,谢仞遥将从衣裳上撕下的布条在雪里浸冰,放在顾渊峙额头上给他退烧。
等傍晚时,他将顾渊峙扶着坐起来,侧倚在墙壁上,和前几日一样,给他推拿四肢,让他血液肌肉活泛起来。
等按到手腕的时候,顾渊峙指尖颤了一下。
谢仞遥猛地抬起头来,就见顾渊峙还是紧紧闭着眼。
谢仞遥喊了一声:「顾渊峙。
」
有些喑哑的声音响在木屋里,没有人回答。
谢仞遥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滚烫的一片。
见顾渊峙没有醒,谢仞遥顿了顿,低下头继续给他捏手腕。
便是在这时,门边的光一暗。
谢仞遥侧过身去,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前。
那人眼中带着笑意,问他:「你竟然不急,我早料到我会来?」谢仞遥放下顾渊峙的手,将他挡在身后,面上没什么意外之色,点了点头:「对。
」「怎么猜到的?」那人又问。
「我和我师弟若是从天上掉下来,根本不会活着,」谢仞遥声音平缓,「镇子是假的,这里的雪有时会化,有时又不会化,也是假的。
我因此推测我和师弟是从一个幻境落入了另一个幻境。
」「而我师尊的弟子令牌接近落琼宗宗主令就会亮,我和师弟刚掉进这个幻境的时候,弟子令牌就有微弱的光。
落琼宗宗主令在唐豆子身上,我和师弟还在镇上时,第二天去茶馆找唐豆子,弟子令牌的光以至于挡不住,我才把它装进锦袋里,因此而推测唐豆子是素月宗宗主。
」谢仞遥这几日几乎没怎么休息,话中不免带出了些疲惫,但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从一个幻境掉进另一个幻境,大多是神识掉进幻觉,肉身有时甚至都不会移动。
我和师弟掉进秘境后,我师尊的弟子令牌虽然微弱,但到底在发光。
我根据这推测有人在周围。
而我们这几日没有遇到危险,说明那人没有想杀我们。
」谢仞遥看着她道:「我赌你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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