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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之忙往后挪,手边供玉摇摆了几下,翻落在地,跌了个爿碎。
惊惶之下,她抬手拽住了他的头发,往下用力拉扯。
楚逍脑后一痛,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扶在她的腰后,将她推向自己,撇了一眼窗户,鼻尖蹭在她的额心上,声音提高了些许,“我的王妃很着急啊。”
林汐之眼见反抗无果,叫喊着用力踢打起来,一不留神,落下一巴掌,脆生生扇在了楚逍脸上,把她自己惊呆了。
“我不是故意的!
你放开我!”
她用力推着楚逍的手,身子不断的往后挪,但始终效果甚微。
楚逍微微侧了一下脸,并没什么感觉,他听着窗外的动静,将林汐之禁锢在自己身前,看着她笑道:“弄疼我了,要还的。”
“什……啊!
你起开!”
楚逍的脸一点点靠得更近,林汐之大声叫喊起来,力量悬殊,无从反抗,她心生一计,掐上楚逍的耳朵用力拧转。
“嘶……撒手,你这悍妇……”
“悍妇专治畜生!”
楚逍捏住了林汐之还要使劲的手,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正悄悄离开。
“够了,人走了,撒手!”
“人?”
林汐之奇奇愣住,手上力气一松,楚逍趁机拍开。
他随手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回到桌边坐下,“我家里听墙角的可不少,你当心着点儿,你我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必要之时相互配合,王妃之位我尽借你,救出你爹之后,我随时收回。”
林汐之警惕着,从条案上挪下来,半晌之中捋了一遍他说的话,点头道:“嗯,救出爹爹后,我也可随时与你和离。”
炽燎从角落里钻出来,叫唤着蹭到林汐之脚边,楚逍侧过脸去,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桌面,望向屋后的窗子,手边桌上暗花红锦绣满了双栖的鸳鸯,他反手叩了两声。
“明日一早随我进宫请安。”
他走到床边,拎起了一张被褥,拖到花罩外的锦榻上,兀自躺下,“以后我都睡这,直到你把床还我。”
林汐之眼里所见这屋子没有一处不是精修细制的,她也并不介意睡在哪里,因着刚醒来而暂无睡意,她站在暖炉旁烤着手。
“我睡哪里都可以,你莫要诬陷我与你抢。”
“错了,是我与你抢的,且你没抢赢,睡了。”
林汐之看他转过身去,半晌没动,似真睡了,抱起炽燎坐到床上。
嫁衣鲜红,绣金在烛火中闪烁,她卸下钗环,随意堆放在枕边,乌发垂散披落在身上,炽燎躺在她怀中,咕噜噜地搓着脸。
比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说她要睡在哪里,她更担心林禹赫的安危,如今婚事已成,她却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她望见窗上落下雪影来,手里轻轻拨弄着炽燎的耳朵,炽燎甩了一下脑袋,翻转肚皮睡在她怀里。
楚逍听着身后钗环脆响,锦缎烟纱的摩挲声缠绕着女子轻软透明的呼吸声在房中氤氲起伏。
他闭上了眼,双手交于胸前,在脑海中盘点着这几日的事情。
林汐之发现楚逍动了一下,抱起炽燎倒在床上,将被衾拉高裹紧自己,听着风穿过窗棂钻进屋里的声音,雪花轻轻拍打在屋后的花窗上。
翌日醒来,炽燎已在吃着盘中的食物,楚逍不见踪影,她想起了入宫请安之事,恐拖累父亲,忙起身下了床,赤脚跑到立柜边,短短一段距离,她怀疑着里头有没有自己的衣裳。
“呀,这么多。”
她打开柜门,发现里头各色衣裙放得满满当当,几乎寻不到空隙伸手取出来。
“悍妇醒了?”
房门忽然打开,楚逍带着鬼羯和凤儿进了屋。
林汐之见凤儿跟在楚逍身后,心想这应是楚逍真正想娶的女子,对着凤儿曲膝拜了礼,“姑娘莫怪,实属无奈。”
“看来主上的担心是多余的。”
凤儿眉眼含笑,径直走入花罩中,放下了束在两侧的纱幔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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