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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声音能如此冷静,“你二叔会对待你就像对待他的嫡长子一样。
他只是想要家主的位置,你们何必交恶?”
“二叔妻妾成群,他可不缺什么嫡长子。”
虞悫平静看着乔氏,“正如母亲你所说,我们是母子,我们一荣俱荣。
母亲向来天真烂漫不理俗事,二叔心狠手辣,想来是为了家主之位,胁迫了母亲。
如此贼子,该死。”
死字一出,乔氏只觉得心头一震。
她再看向虞悫,甚至觉得他想要的不止是虞衡的性命,还包括了她自己。
她想起了昨日虞衡送给她的那支熠熠生辉的金凤钗,她想起从前在帝京时候纸醉金迷的快活,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她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上的银梅手镯,那一朵朵的银梅从她指尖滑过,不用看便能感受到那清贵骄傲的漂亮。
“我不会让这家主之位。”
虞悫说,“母亲也应该做个决定了。”
乔氏看向了虞悫,她也明白自己应该做个决定。
“如果我便就是要你让呢?”
乔氏问。
虞悫笑起来,他道:“那日你给父亲灌的药应当还剩下不少,是么?”
乔氏的手颤抖起来,她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所以那日你就在外面……”
“那夜父亲原本找人叫我去交代一些事情,但我到的时候,仆从说母亲在里面与父亲说话,所以我就在外面等待。”
虞悫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刻薄之意,“母亲觉得我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或者……母亲觉得为何我会生病?”
“为何?”
乔氏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了话。
“因为我每天夜里都会梦见父亲化为厉鬼,一声声质问,问我为什么眼看着一切发生而不去救他!
他问,我这个不孝子为什么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虞悫抓住了乔氏的手腕,“我也想问母亲,你有没有梦见父亲、梦见与你结发二十多年的夫君?是因为没有良心,所以永远不会亏心,永远没有愧疚,是吗!”
乔氏甩开虞悫的手,几乎狼狈地后退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脱口而出的只是这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母亲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与虞衡之间的事情,我早已一清二楚!”
虞悫大力掀开了面前的书案,他几乎逼迫着抓住了乔氏的手腕,“那日父亲是不是就是这么抓着你的手,想要把你甩开?你在灌药的时候,心中可有惶恐,你可有觉得害怕?”
乔氏想要甩开虞悫的钳制,但却并不敢大声呼喊——她突然害怕起来,她害怕那些事情真的被虞悫说出口,真的被所有人知道。
“你放开我……”
乔氏哀求地看着虞悫,眼中含泪,“我是你的母亲,就算有千错万错,我生你养你……哪怕……你为何要逼迫母亲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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