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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涧:“你自小娇宠性格优柔,只因寡人这些年辛苦鞭策,才有了如今杀伐果决、易变乾坤之能,阿鸾,这变化滋味如何啊?”
辛鸾的瞳孔,轻轻地一缩。
辛涧一双凤目含着漠然的笑意:“巍巍王权,凌云揽胜,权势的滋味,世人敬仰的滋味,美不美妙?”
辛鸾绷紧了两颊,愤怒在他的嗓子里来回地滚动,几乎磨出铁腥气,“想不到叔叔到了今日,仍然是毫无悔意,叔叔是想说您当年就是为了这个篡位夺权嚒?就是为了权势朝着我爹爹挥下屠刀,置你们兄弟情谊于不顾,置我与辛远声的兄弟情义于不顾,置高辛氏的江山稳固于不顾?”
高处多风,尤其是这神京城墙这般的高,风这般地冷。
辛涧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尘土,冷冷道:“多说无用,寡人不降,决一死战罢。”
说罢,像是懒怠再多看辛鸾一眼般,转身拂袖,任禁卫簇拥而去。
号角声巍然响起,辛鸾悬在半空之中,同样纵身回掠,朝身侧执旗之人吩咐:“传令武烈王,攻城!”
神京城门,缓缓而开——
列阵打头的仇英看着隐隐绰绰的黑影不断从城门洞冲出来,脸上的兴奋之色完全藏不住,他嘴里嚼着干草,嘻嘻地笑:“辛涧胆子挺大啊,攻城战主动开城门,看来是要直接送死了!”
沃子石自报奋勇:“统帅,我带人去罢!
免得化形兵团上阵,辛涧还要说我们欺负他。”
邹吾远眺那部人马,点头:“不可轻敌。”
沃子石当即兴奋道:“是!”
说罢引队千人出阵,战鼓发出沉雄的轰鸣——
辛鸾悬在半空中忽听隆隆震响,心中一提,陡然转身:“这是……”
邹吾他们距离太远,只看得到人形,还以为是步卒较量,可他居高临下,听远远压来的声音才发现异样,那些根本不是人……!
神京城内战鼓沉沉而起,那数千队伍脚步调整,瞬息间迈开大步,冲锋过来!
照比西南军沃子石一阵的冲锋,对面简直就犹如夸父在狂奔,水桶般大小的手脚用力地摆动挥舞,一步就冲出了常人的五步!
宛如一座座精赤的肉塔!
“白角……”
辛鸾的嘴唇轻轻嗫嚅,那是白角被炼化之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等到两阵相对,沃子石想跑已经晚了,他们仰着挺刺头,是难得地不怕!
可是他们哪里是巨人的对手?这些巨人刀枪不入,空手接住他们的兵锋,一把夺过,抓住辛鸾的士兵就是左右一撕!
鲜血迸飞,惨叫令人不寒而栗!
“齐二不是已经死了嚒?!”
辛鸾心神震荡,这才想到庄先生说过的金叶红槲的铁木!
徐守文亦站在遥远的高处眺望,面露震惊:齐二已死,当世应该已没有可以驾驭那块铁木,这到底是谁在发号施令?
西南整个大军顿时出现了骚乱,逐渐清晰的对手让他们不寒而栗,无论知不知道白角,无论他们知道不知道白角这样水准的异人哪怕是化形的齐二都照旧被摔得粉碎,他们都被这数千人轰轰而来的庞然吓得面无人色!
“操他娘!”
仇英狂吼一声,将嘴中干草狠狠一摔:“我部儿郎何在!”
“你不行。”
邹吾狠狠喝断他,“那是异人,刀枪不入!
爪兽挡不住他们!”
说罢朝着另一侧扭头:“计漳!
灰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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