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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在邹吾为辛鸾说好话的时候,红窃脂就有点压不住火了,她莫名地烦躁,也顺势有理有据地驳斥一番,甚至那些话脱口而出时,她隐约摸到了曾经的那些少年意气。
只是和他相对的邹吾,却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人。
邹吾一听红窃脂话到如此,瞬间便没有了争执之意,垂下眸,不吭声了。
他这个反应,让红窃脂有些无措,鲜红地指甲就想盖上他的手背。
卓吾却好死不死,忽然在他们后面嚎了一嗓子:“他在练什么鬼东西呢!”
红窃脂吓了一跳,目光立时跳了过去,只见辛鸾双手把着一把贯刀,沉肩,提刀,从下至上以腰劲带动手臂力量,喘息着把刀纵上、突进。
红窃脂看了他一式,只觉得那姿势说标准不标准,说奇怪不奇怪,就是他挥砍的那一下,木头还没如何,辛鸾自己倒是跌跌撞撞,虎口一颤,刀就要被震得脱手。
“这亏得是那棵松木不会还手,不然就他还不被打个好歹……”
红窃脂看得牙酸,偏头问,“你教他练了什么?他怎么练出这个样子。”
邹吾看着那身影,纹风不动,“擎山势。”
谁知,这三个字却惊了两个人。
红窃脂瞠目,“擎山势?你教的竟是擎山势?”
卓吾更是直接叫出来了:“我天!
辛鸾没问题吗?我刚在猜’卷珠帘’!”
擎山势是刀法中的基础,没有一点高深的技巧,就只是练习耐力和手劲儿,初学者练习往往是一下午能劈断五根粗木桩就算学成。
卓吾严肃地抱肩:“哥,是你教的不对,还是他学的不对啊?我看他砍的那么奇怪呢?!”
卓吾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原本辛鸾自己砍得还很投入了,此时却忽地转过身来,手中的贯刀也茫然无措地落了地。
邹吾眉间一蹙,稍稍提高声音:“都是要循序渐进的,他的姿势没问题。”
何止是没问题。
辛鸾甚至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力量不够,每砍一下都在调整自己的脚步,想借助助跑来带动全身提刀送刃,让自己一刀砍得更有力些。
而邹吾跟他提过的,如果攻击过慢,会被人封住路径,先机全失,他也在注意,每一招都在用力地比上一次快一些。
只是辛鸾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弱到每一招他运起来都那么费力,一刀送出,他脚步难免要往前扑两三步,就看起来特别狼狈。
卓吾不服,在旁边大呼小叫,“哥!
你教我练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辛鸾远远地茫然地看过来,满头大汗,是进退失据的模样。
邹吾瞥了卓吾一眼,“他重伤未愈,你却早早化形,别说的好像你也练过擎山势一样。”
“……”
邹吾给铜甑扣上盖子,嘱咐道,“一刻就好,等下开饭。”
卓吾急急忙忙地凑过去,“诶!
哥!
那你现在干嘛去啊!”
邹吾是要带辛鸾去洗手洗脸。
走之前辛鸾还拖着刀垂头丧气闷闷不乐,不知道他哥路上跟他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辛鸾看着整个人就振奋多了,叉着手指还主动拎着勺子为三个人盛了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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