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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放吃得肚儿圆,才勉强让姥姥不再反复念叨:“我们小放才多大哟,就要去做运动员了,还是那冰天雪地里头的运动员,诶哟哟,这给我老婆子心疼的,来,小放啊,咱们再多吃点补补啊……”
“唔。”
凌放腮帮子鼓鼓,认真点头,努力咀嚼软糯糯的米糕。
凌放的姥爷带着老花镜,在摇椅上抖抖报纸,很不赞同地批评:
“你嘛,就不要娇惯孩子,体育运动发展是国之大计,小放能去省队锻炼锻炼是好事情,你们哈萨克族妇女,传统上明明不兴宠男孩儿,只有老太婆你这个样子,幸好小放懂事,我一直说……”
姥爷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那盘散发着核桃仁香的巴哈拉瓦酥点心,已经被姥姥端走,不给吃了。
姥爷立刻闭嘴。
这么大年纪了,当然深谙“谁做饭听谁的”
这一生存真谛!
搞定了家长和教练,目前凌放身上刚好没有拍戏的合同,经纪团队更是一直用他妈妈的,随他来去,训练大计即将顺利开展。
X省挺重视文体产业,冬季运动项目省队有个大院,就在兵团医院边上,地段不错,离几所大学都近。
凌放这是第一次去,叶飞流在省队大院门口接他,直接带进去。
进了跳台滑雪的训练室,凌放就看到几个男女队员和另外两位教练,在做日常训练。
叶飞流上前和队伍主教练,也是他年轻时的主管教练闫肃打了招呼,要带着凌放加入训练。
闫肃两鬓已经有些零星的斑白,看起来不苟言笑,远远看着凌放,缓缓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叶飞流到底是怎么让一脸严肃的闫肃主教练,同意自己来训练的。
凌放这样想着,动作麻利地脱了外套,跟着叶飞流,开始做拉伸热身。
等差不多了,凌放就等着叶飞流安排第一天的训练内容。
他刚才就看到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还有两个小伙子,轮流踩着带轮的木滑板,从水泥垒的室内台子上反复助滑跳下来,在练习标准助滑和起跳动作,主教练闫肃年岁上去了,但眼神利得很,鹰隼一样盯着他们仨动作的每个细节,等他们下来再一遍遍地嘱咐和纠正。
另一位教练也只是稍微多看了凌放几眼,就继续盯着几个年龄小些的队员训练了。
队员们背手半蹲,踩过高高低低的梅花桩,每次教练吹哨时就往前迈一个,不吹哨就要原地坚持住。
这练习只要做过的都知道多酸爽,刚开始从大腿到小腿都会打颤。
职业运动员每天训练强度非常大,几个有高有矮的队员从梅花桩上咬着牙,满头大汗地下来,腿还有点抖呢,就又要去做高抬腿跑步。
“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位教练举着秒表,盯着每个孩子的动作,除了速度当然还要看姿势,抬腿不够高的立刻就会被点出来,加时。
他们几个站一排,也有人向凌放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没人顾得上和他搭话。
凌放心里感慨,十几年后国家队的日常训练方式好像也没有进步太多……不过这倒不能怪谁。
项目性质决定了全世界都很少有运动员能随时使用真实跳台,这些训练,欧洲运动员其实也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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