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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童殊想,我不仅晋不了魔君、魔神,我现在连魔王境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他干笑一声,将那前尘往事,全化在一声笑里,只读咒掐决将那五缕魂识化作五道彩影,收入《魇门十使图》,合上卷轴。
焉知真人不远不近地立在一旁,待五使散尽,才走过来。
她言语不多,抬声便对景决道:“我待回宗,你何时回?”
景决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略一垂眸,看向了童殊。
童殊何等聪明,他先前糊里糊涂是不懂情,如今懂了,便通透得很,脸上自然而然露出笑意,望向景决,道:“我随你。”
童殊说完,便见景决淡然的嘴角微微勾起,竟是笑了!
这是童殊第二次见景决笑。
严格说来,这算是他第一次见清醒状态的景决笑了。
本就是极致俊美的容貌,玉白的肌肤,这一笑便似新梅开在初雪之上,点点嫣红,吸尽春光。
童殊从不回避自己是爱美之心,这一点,他与令雪楼如出一辙,一脉相承。
是以,当他看到这般绽放夺目的笑颜,心中一动,上次吻景决时的热意情动如在唇边,潮水一般地涌上心头。
忌着焉知真人在场,童殊只默默深吸了口,侧过脸掩过神色。
于是他没有看到景决的笑意只维持了一瞬,而后景决不知想到什么,那笑意便凝固在嘴角散开,神色间隐有抗拒之意,他道:“我和他过几日回去。”
焉知若有所思微微一怔,不再言语。
童殊压下那股情动,这才接上话:“过几日?”
他自然乐得晚些去,毕竟没有哪个女婿初次去丈母娘不紧张,他心想得先把人家“女儿”
拉拢好,登门时才有底气,于是道:“好啊。”
焉知瞧了瞧景决,又瞧了瞧童殊。
其实焉知的目光如常清冷,但她这般轮转着看两人,童殊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热,脸上也烧了起来。
正尴尬间,耳中传来一道清冷女声:“童殊,我单与你说一事。”
童殊闻声时已经扭头去望焉知,他反应快,听得其中意,立刻知道这是焉知用传音术只说给他听的话,于是动作生生转成去找东西,道:“我猫兄呢?”
景决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他一有所动,景决便先一步四下替他去寻。
竟一个字都没听到。
童殊心中惊叹:焉知真人的传音术居然出神入化到连景决都截不到传音的地步了。
他心中正讶异,接着又听到焉知接下来的话:“你如今与决儿相处亲近,其实不必我说,你迟早也会见到。
决儿他……有心魔,随着他回到真人境,那心魔怕是也回来了。”
童殊一骇。
其实心魔并不罕见,尤其魔修,晋级的第一关就是铲灭心魔。
可是,剑修,守心为上。
剑修遇到心魔,便如遇到洪水猛兽一般,本已是如履薄冰的磨锋过程,陡然惊险数倍,说命悬一线都不为过,好似无数剑锋对着心口,稍有不甚至便要万剑穿心。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怦怦直跳,看向焉知真人的目光也含了恳切之意。
焉知一声叹息响在他耳中,童殊不由生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便听焉知道:“若只是一只心魔,我便待决儿自己告诉你,可是决儿他……有两只心魔。”
童殊:……两只心魔?!
他背上一阵恶寒,额角青筋不住抽动,两个?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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