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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宗之人断案所需最擅于察言观色,一丝异样也逃不过他们的眼。
童殊直觉接下来的话最好不要谈、不要听,他连忙掩饰着转过身,低低的嗓音还是响在了身侧:“惜暮,你是想素夫人了?”
我想的是你!
童殊真是不想再扮演景昭了,尤其不想演景昭为情所困的样子,但也只能扶额装道:“……是,素如此次云游不知何时能回。”
景决道:“你既想要子嗣,便好生与素夫人说,不必顾左右而言他,素夫人为人直爽,不喜遮遮掩掩的方式,你该比我更清楚。”
天啊……我为什么要和你谈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事情。
可是还得继续演:“你所言极是,待她回来,我便正式与她说。”
“你既要说,便一次说清要生几个、各几时生,也好让素夫人有所规划。”
童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景决与景昭的关系居然好连到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能聊。
这般神情落在景决眼里,换来的是景决怒其不争的一瞥道:“素夫人正徘徊在悟道境中段,若是生子,对修行影响极大,需得早做规则。”
“嗯……”
童殊只讷讷点头。
显然他这种表现并没有获得景决的满意,景决走近了又道:“惜暮,女子修行不易,你该多体谅素夫人。”
“好好好。”
童殊心中哀嚎:我真的不想再聊下去了。
所幸景决并不纠缠,点到即止。
只是,这对话一打住,那童殊压了一肚子的疑问,便也失了问的机会了。
冉清萍的说的理所当然,但童殊仍有不解,比如就算定婚约,为何是定的景决,景决又因何会同意?以景决的回溯来看,婚纸是在十九岁之前定下的,他实在不记得十九岁前与景决还有什么更深的交往。
他还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仅凭两面之交便能让景决情根深重。
他不由深看几眼景决,酝酿着如何以景昭的身份引出此话。
以景昭与景决私下里的关系,肯定是已经知道的事无俱细,该怎么引出话题是个难题。
思索良久,担心又惹景决思虑过重,便此作罢。
而后他与景决收拾了大殿,临走时童殊多看了一眼这座破庙。
此庙离甘苦寺只有半日脚程,按说是一座千年名刹在此附近,这座庙是收不到多少香火的。
之所以能有一脉香火传承到此,皆因此处所供菩萨是送子观音、土地神与风雨神。
这些都是日常所求之神,与甘苦寺所供大佛有所区分。
从这座庙留下的建筑与装修来看,从前的香火应该还算旺盛,只是不知为何忽的衰落至此?
童殊有些牙酸地想,总不能是甘苦寺为了添香火,也供奉上了送子观音。
可是甘苦寺是全是男僧,一个女尼也无,若当真供起送子观音,又如何接待女香客,这实在是……
这太不可能了。
出了这座破庙,五里地之远多了一座面馆。
童殊意外于此处荒郊野外竟有面馆,与景决拾级而上,扣开了门。
更意外的是,店里还挺热闹,坐了三四个食客,其中有两个穿着白衣僧袍,头顶上各有三颗戒疤——是甘苦寺的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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