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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能喝……”
桑忻想要抢回自己的酒杯,周承没让他抢。
桑忻醉得站不住,几乎半靠着周承。
周承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桑忻抬着眸与他对视。
从钟离婴的角度看不见桑忻的眼神,但他想桑忻必定是苦闷不堪的。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与他人成亲,哪怕是向来冷静自持,克制隐忍的桑忻也要用酒来逃避苦闷和难过。
桑忻推开周承,扶着桌沿站稳,道:“主公,您该去招呼客人,不必管我。”
“阿忻。”
周承喉结攒动,隐忍轻声喊道。
“主公快走吧,有人叫你。”
桑忻闭了闭眼,似是不想再看他,哑着嗓音道。
周承双眸沉沉地望着他,两人静默对峙,半晌,桑忻面色平静地看向他道:“主公见谅,属下不胜酒力,想先回去歇息了。”
说罢,桑忻就慢吞吞地离开,周承伸出手去,却错开了他的衣袖。
周承仿佛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眼神却追逐着桑忻远去。
钟离婴看着这一幕,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出息地朝桑忻的方向走去。
桑忻竟然在亭中睡了过去,凉寒的风将他的长发撩起,仿佛要将他吹散,钟离婴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晃了晃他。
“桑忻,醒醒,不能在这里睡。”
钟离婴柔声道。
桑忻缓缓地掀开眼皮,目光有些迷离,他迷糊道:“……怎么,不叫阿忻了?”
钟离婴微愕,他已经很多年没再叫桑忻“阿忻”
了。
在周承叫桑忻“阿忻”
之后,钟离婴就没有再喊过。
所以,现在喝醉的桑忻是把他认成了周承?钟离婴心中犹如被湿重的棉花死死捂住,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苦涩道:“我不是周承。”
“……嗯?”
“我不是周承……你认错人了。”
钟离婴咬了咬牙,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我是钟离婴。”
“阿婴……”
“嗯。
我是阿婴。
不能在这睡,以你的体质,容易生病。
我带你回去。”
钟离婴见他认出自己,没觉得喜悦,更觉得沉闷。
“阿婴。”
钟离婴将他揽到背上,挽住他的腿弯,防止他滑下去,他轻声道:“你若是不介意,可以抱住我的脖子。
我只是怕你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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