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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幽已经失去意识,整个身体一下子贴向李含章,连带着两团柔软也一块贴来,李含章身体一怔,头脑轰隆,此刻连发丝都要烫起来了,心里惊诧又纳闷,看起来那么瘦竟然......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李含章左手拢住纪幽的肩膀,右手来到后腰,摸索到道袍的腰带使劲扯开。
之后又往前来,拉住前襟,将整个湿答答的外袍剥下来,扔在了地上。
谁知用力过猛,外袍扯掉后,竟然连带着内衫也扯开了一个大口子,顿时入眼一片白皙细腻,连带着之前道袍掩盖下的起伏此时也全部映入眼帘,李含章一整个大吸气,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震惊。
李含章赶紧闭眼,胸膛剧烈得跳动,心脏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待深呼吸几下稳定心绪,才缓缓睁开了眼。
白皙圆润的肩头赫然浮着几道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的伤口,像是被利器所伤,令人骇然。
再往下看,薄薄的内衫破损不堪,粗略一瞅,就有数十道大小不一的伤口。
伤的太严重了,此刻若不赶紧处理,怕是性命堪忧。
李含章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此刻承安殿也没有女官,虽不知这个女道今夜遇到了什么,她又在做什么事,但李含章直觉此事万不可让外人知晓,看来只能自己来了,李含章将纪幽内衫也整个脱下,将人抱去了床上放好。
先拿来毛巾用热水湿了,将全身擦拭一遍,又灌了几个热腾腾的汤婆子塞进床褥里。
拿了瓶金疮药,便开始用药匙仔细涂抹伤口。
药刚涂到血口之上,纪幽就感觉到突然一股钻骨的疼痛,她止不住“啊”
的一声,被迫清醒过来。
入眼是一张正在低头认真涂药的俊秀脸庞,眉眼低垂,鼻子高挺,睫毛浓密似扇,三千青丝只用一根翠绿的玉簪轻轻挽着,整张脸在微弱烛光的映衬下显出一种不可名状的神圣感。
果然是要成仙的人。
此刻整个身体都陷入一团柔软和温暖之中,说不出的安心和舒服,纪幽抬眼四顾,周围是明黄色的窗幔,身上也盖着厚厚的棉被,应该是在承安殿的床上。
李含章听到纪幽疼痛难耐的嘤咛声,抬起头来,柔声说道:“你醒了,这药疼,先忍一下,我这里人少屋子大,不用担心,忍不住了可以哭喊出来。”
纪幽听后轻笑,这个太子这时候还能打趣人。
“谢谢你救我。”
纪幽直视着李含章的双眼说道。
李含章手上动作没停,轻松回应道:“都爬到到我殿门口了,我能不救吗?没想到啊,神通广大的纪幽道长也有今天。”
纪幽挨了怼,但心里却是轻松了不少,她没答话,只是嘴角悄悄弯起了小小的弧度。
但涂抹金疮药实在过于疼痛,甚至比受伤时还要疼,没被慕容连赫打死,只怕要被糟蹋在这了,纪幽后牙紧绷,全身都在用力忍耐,但李含章的手时重时轻,没个准头,没几下纪
幽就痛的出汗。
实在是觉得无语,纪幽伸手紧紧握住李含章的手腕,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般说道:“你能不能轻点,太子殿下。”
李含章自己给自己涂药惯了,别看这张脸唇红齿白、人模人样的,但在北魏的十五年,李含章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大的小的、深的浅的疤痕到处都是,历来受伤之后都是偷了修马蹄的药裹上草结自己胡乱包扎的,自己受惯了伤,皮糙肉厚的,便下意识觉得旁人也如此。
意识到这一点,李含章顿觉愧疚:“真是对不住,我轻点。”
说完手上的动作立刻温柔了几分,另一只手寻了床边的毛巾,为纪幽轻轻得擦拭额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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