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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难道不知?”
瑛姑脸上一红,厉声道:“你敢出言挺撞我么?”
那书生道:“微臣不敢。”
瑛姑道:“你口中称臣,心中岂有君臣之份?我要见段智兴去,你们让是不让?”
那“段智兴”
正是一灯大师俗家的姓名,渔、樵、耕、读四人心中虽知,但从来不敢出之于口,耳听得瑛姑直斥其名,都是不禁凛然。
那农夫在朝时充任段皇爷的御林军总管,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喝道:“一日为君,终身是尊,你岂可出言无状?”
瑛姑纵声长笑,更不打话,向前便闯,四人各伸双臂相拦,心想:“她功夫虽高,我四人合力,尽也阻拦得住。
今日纵然违了师命,事急从权,那也说不得了。”
岂知瑛姑既不出掌相推,也不挥拳殴击,施展轻功,迎面直撞过来。
那樵子见她冲到,不敢与她身子相碰,微向旁闪,伸手便抓她肩头。
这一抓出手极快,抓力亦猛,但掌心刚触到她肩头,却似碰到一件异常油腻滑溜之物一般,竟然抓之不住。
就在此时,农夫与渔人齐声猛喝,双双从左右袭到。
瑛姑一低头,人似水蛇,已从渔人腋下钻了过去。
渔人鼻中只闻到一阵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幽香,心中略感慌乱,手臂非但不敢向内压夹她身子,反而向外疾张,生怕碰着她身上甚么地方。
农夫怒道:“你怎么啦!”
十指似钩,猛向瑛姑腰间插去。
樵子急喝:“不得无礼!”
那农夫充耳不闻,刹时之间,十指的指端都已触及瑛姑腰间,但不知怎的,指端触处只觉油光水滑,给她一溜便溜了开去。
瑛姑以在黑沼中悟出来的泥鳅功连过三人,已知这四人无法阻拦自己,反手掌,猛向农夫拍去。
书生回臂出指,径点她手腕穴道。
岂知瑛姑突然伸出食指,快如电光石火,手指尖和他手指尖在空中对准了一碰。
此时书生全身精力尽集于右手指,突然间指尖正中一麻,身如电震,叫声“啊哟”
,一交跌翻在地。
樵夫与渔人忙俯身相救。
农夫左拳直出,犹似铁锤般往瑛姑身上击去。
这一拳势挟劲风,力道惊人,瑛姑眼见拳风扑面,竟不避让。
那农夫一惊,心想这一拳势必将她打得脑浆迸裂,急忙收招,但拳面已然碰到瑛姑鼻尖。
瑛姑脑袋微侧,拳锋便从她鼻尖滑落,在她脸颊上擦了过去。
那农夫左臂不及回缩,手腕已被对方拿住,急忙后夺,只听得喀的一声,尚未觉得疼痛,却知手肘关节已被她反拳打脱。
那农夫一咬牙,更不理会,右手食指急往敌人臂弯里点去。
渔、樵、耕、读四人的点穴功夫都得自一灯大师的亲传,虽不及乃师一阳指的出神入化,但在武林中也算得是第一流的功夫,岂知遇着瑛姑,刚好撞正了克星。
她处心积虑的要报丧子之仇,深知一灯大师手指功夫厉害,于是潜心思索克制的手段。
她是刺绣好手,竟从女红中想出了妙法,在右手食指尖端上戴了一个小小金环,环上突出一枚三分来长的金针,针上喂以剧毒,她眼神既佳,手力又稳,苦练数年之后,空中飞过苍蝇,伸指戳去,金针能将苍蝇穿身而过。
此际临敌,她一针先将书生的食指伤了,待见那农夫手指点到,冷笑一声,纤指轻曲,指尖对准指尖,一针又刺在他食指尖端的中心。
常言道:“十指连心”
,那食指尖端属手阳明大肠经,金针刺入,即抵“商阳穴”
。
那农夫败中求胜,这一指点出时出了全力,瑛姑却毫不使劲,只是在恰好时际将金针摆在恰好的处所,不是以针刺他指尖,却是让他用指尖自行戳在金针之上。
这一针刺入,那农夫也是虎吼一声,扑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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