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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谭听见四哥这么说,气焰反倒退了不少,闭上嘴不敢同刚才那般嚣张了。
穿着旗袍喝茶的玉京子终于开了口:
“谭裘,差不多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不管这匣子怎么来的,终归现在回到我们手里,我劝你把那满脑子的阴谋收一收,九环一旦被打开就还原不回去了,如今匣子完好无损,就没有被调换的可能。”
痞子谭冷哼一声:“就这么个破匣子,还让我们大老远地跑来一趟,里面的东西必须有我们谭家一份,田雨青,你那边有没有会解这匣子的人?”
田雨青很讲究地戴上了手套,四哥才把匣子递进他手里,他两手托着匣子上上下下地看。
我看不出这个人的心思,我们和他们家生意来往是最多的,这些人通常性格内敛,办事很讲规矩,甚至会到钻牛角尖的地步。
末了,我听见田雨青叹了口气,他将匣子两手摆在红木桌上放好,把眼镜摘了摇头说:“田某惭愧,这玉匣制作精妙,其中机栝设计之复杂,完全解开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玉京子放下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她的目光似乎往四哥这里扫了一眼,但这举动被她做得相当自然,她说:“连你这见多识广的人都说解不开,想来这世上应该没人能解开了。”
田雨青却微微抬头,感叹了一声:“若是如魁爷爷还在,兴许还会有些法子”
他说完,目光往我这里望了一眼,眼神是温和的,这样难得表露友善的眼神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这个叫田雨青的可比只知道骂骂咧咧的谭裘招人待见多了。
四哥长呼了口气:“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去一趟东边了,说不定阴婆子那儿能有什么办法。”
“阴婆子?”
谭裘冷哼,“他家有没有后代还两说呢!
这么多年也没人打听到那边有什么动静,一堆神经病,跟死了一样。”
他说完这个,惹得气氛一阵尴尬。
“妈的,商量商量,商量半天也商量不出个结果,不就是开个破盒子,里面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谭裘突然发作,上前抢过桌子上放置的玉匣,“老子直接给它砸了,里面的东西咱们仨一人一份!”
我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如果我刚才猜的没错,这匣子经历千百年也没被人砸掉,那它本身必定有些什么不可以暴力拆卸的原因,想着我就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却被我四哥挡得严严实实。
谭裘刚抬起手,玉京子就站了起来,凤眼轻挑,声音不大威慑力却十足:“老祖宗的东西,是你说砸就砸得的?”
我震惊地看着她信步走到谭裘面前抢过他手里的玉匣,眼神硬生生将谭裘盯得不敢动了,紧接着玉京子不知跟他低声说了些什么。
再抬起头时,谭裘就吞下了怒气,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陈肆!
今天我那边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们掰扯了!
总之总之,你们赶紧准备准备,过两天我们就出发,这匣子肯定跟那地方有关系!”
我看着伙计们把门一层一层地打开,然后招呼谭裘出门,心里却不由得佩服玉京子那女人的手段,谭裘那样的人继续呆在这儿显然对事情的发展不会产生什么好作用,赶紧把他打发走是非常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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