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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还不明其意,其她女孩子则纷纷变了面色,宝钗更是勃然色变,不掩震怒的看向湘云。
湘云唬了一跳,眼圈都红了,告饶道:“好姐姐,原是我口不择言,说了混帐话,可原谅我这一遭罢。”
宝钗气的胸口起伏,本就白皙若梨花的俏脸上,更如同霜雪一般,不见融化之意。
倒是黛玉,灵慧如她,虽感觉到了甚么,却不忍湘云落泪,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姊妹,因而笑着圆场道:“不过是一句顽笑话罢,宝丫头你今儿是怎么了?”
宝钗对上黛玉,居然莫名的有些心虚不自在,这种感觉让她极为不解,面对黛玉审视探究的眼神,宝钗避开的目光,摇头道:“纵是自家亲姊妹,说起顽笑话来也要仔细分寸。”
黛玉还想追问甚么,可听到外面贾蔷又说起话来,忙噤声不语,细细倾听。
见她如此,宝钗也暗自松了口气,随即一时间愈迷惑不解,她这是怎么了……
荣庆堂上,贾蔷起身后并未坐下,举杯对王子腾道:“王大人,我又怎会不知贾家、王家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王大人若是能坐稳丰台大营,不止对王家有莫大的好处,对贾家难道就没好处?可是越是亲近之族,我以为,说话就越不用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有不同之意,大可商量来办,王大人你以为如何?”
王子腾点了点头,道:“这份见识倒是不凡,说的在理。”
贾赦漫不经心的不屑一哼,不过张了张口,却没说出甚么话来。
实在是被怼的有些心惊……
贾政则缓缓点头道:“虽然君子当温润如玉,不过,就事论事也是道理。”
贾蔷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
打个比方,假如,我先生徇私枉法,对开国功臣退一大步,只收取他们三成,或者干脆延迟追缴。
在王大人看来,这是一份大恩,可在他们那些人家看来,只不过将吊在脖颈上的绳索,往后稍微拉了一把而已,早晚还是得死。
眼下让一步,他们或许会感谢一二。
可这份亏空银子能永远不还么?绝无可能。
先生收不回来,宫里自然让别个大臣来收,难道也收不上来?收不上来,抄家还抄不出来么?可到了那个时候,那些人不会视王大人为恩人,反而会视你为仇寇,视先生和贾家为见死不救甚至落井下石的仇寇!
所以,我以为这等施恩的法子,绝非好主意。”
更何况,拿贾家的人脉,和林如海的政治生命来给你王家当人情去施恩,换回来他们对王家的效忠……
这尼玛怎么想的这样美?!
王子腾面色肃穆,缓缓道:“若是能宽限上二三年,他们兴许就能还上亏空,也说不定。”
贾蔷笑了,道:“二三年?兴许?王大人,这种话,你让先生如何同天子说?又如何服众?”
“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王子腾面色渐渐淡漠起来,看起来,倒和王夫人有几分相像。
贾蔷略略思索了番,道:“这样,你是长辈,又是兵部堂官,丰台大营大将军,你亲自出面,不大好,一旦谈不拢,连点退路也没了。
不如,由晚辈去谈。”
“谈甚么?”
王子腾皱眉问道。
贾蔷淡淡道:“去各家,谈让他们先还亏空,再入丰台大营为将。”
“怎么可能?”
王子腾连连摇头,他是清楚都中这些豪门,尤其是开国一脉功臣的家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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