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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勉强能看出来,绣的是某种动物。
商清时之前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丢人,不打算送出去,想着往后再为他补上生辰礼。
他没吭声,谢流渊又自顾自地问道:「师尊,这上面绣的是扑棱蛾子吗?」
「……」
士可杀不可辱,虽然这玩意的确抽象,可怎么着也不能看成是扑棱蛾子吧?
商清时先是呆住,再是面红耳赤,最后恼羞成怒。
倾身想将荷包抢回来,谢流渊将那只手举高了些,另一只手顺势将人揽进怀里,倒显得商清时像是在投怀送抱。
他抬起那双浅色的眸,细碎的白发散落在颊边,气鼓鼓地瞪着对方:「还给我。
」
谢流渊忽然笑了。
低下头来亲他,含糊不清地说道:「骗你的师尊,我知道上面绣的是雁。
」
所有的思绪,全都融化进这个吻里。
直到谢流渊松开怀中人,商清时仍是懵懵的,唇瓣潋滟着盈盈水光,不解地问:「我都绣成这个鬼样子了,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谢流渊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还知道,这是师尊给我的生辰礼。
」
居然连这都知道?
那肯定是云珩泄的密!
商清时羞赧得耳尖通红。
见他一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谢流渊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将交杯酒端过来。
一杯酒下肚,乱七八糟的思绪这才有所缓和,他刚把杯子放下,谢流渊就凑过来,朝他眨眨眼睛:「师尊,我及冠了。
」
所以呢?
商清时一脸不解。
而谢流渊晃晃脑袋,身前那条长生辫也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动。
商清时想起来了。
按照习俗,长生辫是小孩子才会编的,为的是保佑他们平安长大。
但及冠或及笄之后,就不能继续编这玩意儿了,得由家中的长辈亲自用剪刀剪掉,或者将编好的辫子解开。
可谢流渊没有长辈了。
只能由商清时代劳。
他转身拿了剪刀,将那条长生辫剪掉。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不知怎么,脑海里突然想起这句话。
商清时顿了顿,剪下自己的头发,连同长生辫一起,仔细用红绳绕过一圈又一圈。
安安静静看着他的动作,谢流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瞳浮现出浅浅笑意。
直到商清时将捆好的红发压在枕头下,谢流渊这才朝对方扑过去,直直将人压在床榻间。
红衣在床上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昏黄的灯影下,商清时那张脸惊尘绝艳,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殿内一片寂静,两人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擂声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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