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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知意年纪太小,头脑简单,对他来说,和养猫狗没什么区别,上次发难,实在是她说话难听。
见她好像被吓得不轻,两人比肩而眠时,李玹便想给郑知意盖个被子,没想到她一下子躲到了角落,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想到上一次郑知意还在求圆房,李玹的手僵住,为清宣阁的变化,心中蔓延出几分不舒服来。
此时,李玹看了看自己的良娣,郑知意鼾声大作。
她和揽月一起侍弄花圃,种上了她最喜欢的绯扇月季,忙活了一天,根本醒不过来。
鼾声和打雷一般。
李玹辗转反侧,平心静气地试着闭上眼,只听外间咣当一声巨响!
群青惊异地望着烛台柄上的断痕。
她想起揽月说过的话,想到这多半也是揽月为她安排的「出宫机会」。
她顿了顿,敛声闭气地蹲下,捡拾掉落的烛台,便在这时,床帷掀开,她看见一双苍白异常的脚踩在地毯上,李玹垂下眼。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群青。
孟观楼的话如在耳畔:「燕王府暗卫……文素……连一只耳坠都没落下……」
李玹的目光,落在群青的发顶,随后是耳垂。
此女没戴耳坠,耳上只有一根穿耳的银针,尖锐而闪亮。
「奉灯。
」李玹居高临下,冷冷道。
第20章
太子勤勉,偶尔夜起,批阅白天难议的奏疏,这点揽月已经提前告诉过群青。
群青一盏一盏引亮地灯,馀光瞥见两个小内侍将外间的矮几搬到内室,放在地毯上,挪过来的还有蒲团丶笔墨丶砚台丶朱印。
过了一会儿,有人拉开屏风,服侍太子文墨的小内侍弓腰进了内室,将一叠奏疏放在案几上。
这些内侍训练有素,安静无声,只有人影晃动,布置好一切后尽数退下,只剩群青一个人在李玹身边值守。
没想到林瑜嘉描述的场景,竟然是真的。
太子真的可以在酣眠的良娣身旁办公,且只留一个宫女侍候。
所谓「奉灯」,不过是贴墙侍立,随时应对的贵人使唤。
群青偷眼望过去,李玹安静地坐在案前,寝衣之外披上了大氅。
这个距离,根本看不见奏摺上的字,她也就不伸头看了。
李玹却润了润笔,吩咐道:「取酒来,不要温。
」
群青去冰鉴里取来的,果然是最易醉人的太禧白。
李玹馀光看着她拿酒靠近案边,眼中有几分冷意。
谁知看见群青以一种不甚熟练的姿势,极为小心地向玉盏里斟酒,倒了浅浅一个杯底便立刻收住。
「倒完了?」等了半晌,李玹觑着这杯底,「你在戏耍本宫?」
「奴婢不敢。
是夜间饮冰酒容易头风,不能多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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