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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答应你要来!
」姚月娥的脾气也跟着上来,激动到,「这从头到尾,难道不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吗?!
」
周遭忽然被这句话噤了声,姚月娥看着面前那个神色愈发失落的人,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雨声潺潺湲湲,将思绪拨得杂乱,姚月娥想说她所谓的「一厢情愿」,仅仅是指南浦溪邀约这一件事。
可迎着他那样的眼神,到了喉头的话,却偏生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她听见一声极轻的自哂,封令铎眼神落寞地看她,点头叹到,「是……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明白了。
」
他转身过来,一字一缓地对着姚月娥道:「以前是封某唐突,今后,不会了。
」言讫抱拳拱手,转身便走。
姚月娥真是要被他这副态度给气死了。
以前在封府的时候,他就是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心里有什么都憋着,也不同你吵闹争论,就是几日几日地臭着张脸不理人。
姚月娥真是觉得,与其这样维持体面又不知所谓地憋下去,还不如闹开打一架来得痛快!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每次到了这种时候,都是她去当那个挑破一切的人?
这一次,她偏不!
要撂狠话,甩脸色谁不会啊?!
谁先认输谁是狗!
姚月娥憋着气,踹了拱桥的石墩两脚,回头瞪了眼一直在后面看热闹的薛清,言简意赅地道了句,「走!
」
橐橐的脚步远去,周围的雨声却清晰起来。
封令铎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钱袋,倏地笑出声来。
饶是封家最失意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当下这般的狼狈,当真是自己这辈子的劫都在她身上应验了。
可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她的呢?
是廊下初见,她与恶奴赤耳争执的时候?还是她毁了母亲的宴饮,却坦然承认的时候?
好像都不是。
封令铎闭上眼,想起的却是她为了自己,公然同母亲顶嘴的那次。
姚月娥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边,却字字铿锵地为他辩解,问母亲到,「您不认为为官为民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么?」
从未被人公然顶撞过的封夫人气得冷笑,问姚月娥,「是么?你说他这是在当官?要我说,他这顶多只算是给人收拾烂摊子!
别的同僚都在讨好上官,以求获得青睐,只有他……」
封夫人气急,指着封令铎道:「干什么不好,偏要和上官对着干!
这赈灾的事明明是块烫手山芋,做好了得罪上头的人,做不好,刚好被人推出去顶罪。
灾情年年有,哪一次不是推个下头的出去顶罪了事?」
她越说越急,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气,继续道:「我好不容易顶着这张老脸,求人卖了几分薄面,让他可以不必接这么个烫手山芋,他倒好……自请前往主持赈灾事宜。
上头那么多人不急,你一个区区六品州通判有什么好急的?!
」
「不是这样的!
」姚月娥抬头,望向上座的封夫人道:「郎君为了赈灾一事奔走,亲力亲为,青州府六百馀户灾民,四千馀口,都得到妥善安置,整个青州几十万百姓,因着郎君的关系,灾后无荒丶无疫,得以重返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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