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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妹妹在意什么,自然知道怎么劝住他们。
姜扶笙果然听进去了,当即便抬头擦眼泪,又给自己母亲擦眼泪,口中强笑道:“娘,哥哥说得对,今日相见是天大的好事,咱们哭什么呢。”
娘好容易才回来,可不能哭坏了身子。
姜夫人擦着眼泪连连点头:“娘是太欢喜了,快随娘进去。”
她说着牵起女儿的手,进了院子。
姜扶笙想起来问:“娘,我爹呢?”
姜夫人道:“进宫谢恩去了。”
姜扶笙点点头,这是应有的礼节。
待到进屋子坐下,她看向自家母亲,眼泪又险些忍不住掉下来。
她忍了又忍,才能用貌似平常的语气说出来:“娘,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娘不仅人消瘦,头发也半白,脸色更是比不得从前,皮肤粗糙了许多,也黑了,眼角处也有了痕迹。
这样的娘又苍老又憔悴,哪能和从前比?
她越想越心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不用问也知道娘在南疆吃了多少苦。
“瘦了好。”
姜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垂眸掩下失落宽慰她道:“大夫说年纪大了就该瘦一些,身子才康健。”
她又何尝不知自己如今比之从前已是面目全非,但既已如此,便只能面对。
又何苦叫女儿难受呢?
姜扶笙听得心口泛疼,想开口迎合她,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谁不知道这只是些托词?可她又能如何?
“倒是你如今可清减得厉害,也不似从前那样了。”
姜夫人看着女儿巴掌大的脸,心中自然疼惜,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儿子:“这几年你们兄妹二人受苦了。”
“娘,那些都过去了。”
姜砚初笑着道:“往后我们一家会越来越好的。”
“是,是。”
姜夫人点头,原想问女儿陆怀川那件事的细情来着,但怕勾起她伤心,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我让人预备了你们爱吃的饭菜,等你们爹回来,今日咱们一家……”
“金金回来了?”
姜夫人话音未落,门口传来姜守庚的声音。
姜扶笙闻声转头,瞧见自家父亲又忍不住哭着跑上前:“爹!”
爹远没有从前的红光满面,虽然穿着崭新的官服,却仍然难掩憔悴之色,眉宇之间更是有了沟壑,可见这几年的操心劳累。
“好孩子。”
姜守庚轻拍她:“快别哭了,爹这不是回来了?”
姜夫人也忙上前去安慰。
姜夫人命人端了茶果点心,一家人关上门在屋里,总算能坐下来说些知心话。
傍晚时分,宫里来了人,将姜砚初请了去。
姜扶笙陪父母用过晚饭,依然赖在母亲跟前:“娘,我今晚想同您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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