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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于郡王们而言,百姓好养,兵也好养,战马却是回不来了。
最好的战马都在凌央留下的军队手里,边军只剩些老弱病残的马,势力大不如前。
没有良驹配种,马政又被苏聿牢牢抓在手里,贸然向京中讨要战马,非但讨不到,反而还会被参个“谋为不轨”
的罪名。
以战马为诱,虽是可行,但是——
“仅战马一项,不可能能让他们做这样大的退步,除非——”
宗弦问,“你许了他们多少万匹?”
“你放心……孤不做养虎为患之事。”
宗弦嗤笑,原想再问:“……罢,你的江山,原也轮不到我多话。”
她站起身往前几步,扶着屏风转到外侧,要喊南枝进来,却听苏聿没头没尾道了句:“今日是中秋。”
“那又如何?”
然后她听见他低低的笑声,仿佛与往常有些不同,似浸润在霏微细雨里,又带了丝惝恍迷蒙的意味。
“十五年前,也是在此处……你将孤带去了清平阁。”
宗弦恍惚了片刻:“……太久了,我不记得。”
“谎话连篇。”
他复笑,声音又哑了两度。
手蓦地被他拉住,宗弦挣了挣,没挣开:“你——”
听到不大稳当的脚步声,她转过身,抬起的手恰好贴上一方绣着暗纹的布料。
苏聿的气息近在咫尺,些微急促与灼热的呼吸萦绕着她。
宗弦隐约觉得不对,手往上挪贴到他颈侧,更灼热的温度直截烫了她手背一下。
而他好像对这冰凉的触碰很受用,于是那一只手也被他攥进了掌心。
宗弦:“你喝醉了?”
“……一点而已。”
他似乎觉得抓着她的手还不够,略低下来,额头也抵住她的。
宗弦现下确定了,这不只是醉了一点。
换作他清醒时,绝不会做这般轻率的举动。
她往后躲,要叫宦官们进来照顾他,“小”
字刚喊出口,就被苏聿打断:“你要走了?”
真是醉糊涂了。
宗弦毫不客气:“那不然呢?我困了,要回去歇了。”
苏聿的额头又贴上来,水昙香在极近的距离间缱绻着:“这半月……孤只见过你一回。”
宗弦头皮发麻,当下想狠狠踩他一脚叫他醒醒神,忽地顿住。
“你何时见的我?”
“大抵是……祭礼结束那日……”
手心挨着他掌心的伤疤,宗弦还想躲,就听苏聿模模糊糊道:“刚从斋宫回来,就听说你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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